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04(第8/10页)
谢明天懒洋洋:“今天留客的是我哥,组织牌局的是我哥,连晚餐定哪处饭店送过来都是我哥和林妈商量,估计大家都把我哥当女主人了。”
谢仑伸手就要打谢明天,谢明天哇哇叫着跑开了。兄妹相残的戏码将客厅里半数人都吸引过去。我坐下来悄声问聂亦:“人家谢仑这么费心费力,那你在家都在干吗来着?”
他喝着果汁也低声说:“没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教育他:“你是男主人,通常来说,靠谱的男主人这时候还是有事情要做的,你就想不出来一件事是必须由你亲自去完成的吗?”
他抬眼看我:“通常来说,遇到这种情况,靠谱的男人都会等女人回家主持大局。”
我说:“......”
他倚在藤椅里理所当然:“所以我在等你回来。”
我被他的歪理邪说打败,挣扎着说:“那我没回来之前你也要帮一下人家谢仑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
他摇着杯子:“我看他挺自得其乐。”
一开始拍东西,我就要忍不住变得粗犷,没忍住打了他一下:“再自得其乐,那人家谢仑也是客人。”
他揉着手臂:“不错,聂非非,学会家暴了。”
我看他的模样,突然就有点想笑,握住他的手也捏了捏:“那以后你要改正,我以后也再也不打你了。”
他说:“听你这么说,是还想有下次?谁刚才说打不过我的?”
我说:“那我就是仗着你不会真的揍我嘛,是不是?”
他突然手指伸过来抬起我的下巴,挑骡子似的看了一阵,道:“瘦了。”
那时候我们被牌桌挡着,靠坐在落地窗旁。窗外天已经暗下来,但并不十分暗,能看到近冬的暮色。因客厅的挑梁极高,从窗玻璃望出去,景色也极远,山间有云烟氤氲,庭院里树叶晃动,能看到风。
我也伸手要去挑他的下巴,却被他往后让了让躲开,我抿着嘴:“凭什么只能你挑骡子似的审查我啊,也让我看看嘛。”
他很果断地摇头:“非非,人的下颌骨很脆弱的,我感觉你要对我行凶。”
我跟他保证:“不会,真的不会,乖,让我看看。”
他笑了,微微偏头看着我:“那你过来。”
没有人注意我们,芮敏和朗悦站在过道旁说着什么;许书然大概是去了卫生间;牌桌那头顾隐和康素萝凑在一起,顾隐正教康素萝算分;谢仑靠在楼梯口教育谢明天。
我就咳了一声,靠近了他一些,他将下颌微微抬起,脸那么侧着,我伸手过去,他含笑看着我:“瘦了吗?”声音很低。
窗户角落里有个雕刻典雅的花梨木花架,上面放了瓶瓶插的天香台阁。花香突然浓郁起来。
我收回像被烫到的指尖,轻声说:“怎么没瘦?明明每次出差都会瘦。”
他说:“因为这次被照顾得很好。”低头间抿起嘴角:“你不是威胁了他们?”
我眯起眼:“那个娃娃脸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想了想,看着我:“他说你告诉他,如果这次回来发现我瘦了,以后他们就别想再带我走了。”
我一回忆,还真是说过这话,我还说了以后你们再这样又要剥削我们聂博士又不给他好好吃饭,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再给人了。
我脸腾地就红了,坐那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也没说话,从容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