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输了(第2/2页)
“你这叫耍赖。”
“这局是意外。”
“……”
兵书曾言,“一局心意乱,再战则愚起”,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终于,在第五次白子被打的溃不成军的时候,宋乐仪抬腕,咚的一声将手里的白玉棋子砸回棋盒里,棋子与盒壁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正如宋乐仪的心情——
“不玩了。”
她的声音又娇又恼,带着明显的赌气与不情愿,再玩下去她得输的倾家荡产。
宋乐仪抬眼,拧着纤细的眉:“你什么时候棋艺这般好了?”
赵彻与她目光相撞,随后交错开来,没有着急搭腔,反而是不紧不慢的收拾残局,将棋子一颗一颗捡回手里。
故作深沉的模样勾的宋乐仪心痒。
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赵彻攥着的拳撒开,黑玉棋子猝然下落,噼里啪啦落进棋盒里,砸出一连串的如乐般声响,他说:“是你的棋艺太差了。”
声音隐约还带着愉悦,落在宋乐仪的耳中充满嘲笑,是他蠢还是她蠢?宋乐仪气的不想和他说话。
小姑娘趴在小桌上,压着半张脸,发丝垂落又遮住了另半张连,只隐约可见一双黑玉般的眼与两片殷红的唇。
赵彻不看她,没个坐相似的靠在椅子上,两腿大剌剌的敞着,伸手从一旁的果盘里勾了个橘子,颇为细致的剥了起来: “愿赌服输,第一局不算,表妹欠了我四个承诺,可对?”
许久没听到宋乐仪回应,他抬眼看去,瞧她还半死不活似的趴在桌子上,便伸手捏着她后脖颈,将人给拎了起来。
乌墨般的发丝散去,露出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眼底有光,可怜兮兮,赵彻感慨,他这表妹当真生了一副好样貌,如此哀求的眼神,随便那个男人看了,都得心软的和水似的,就算她想要天上星星,也恨不得捧着送给她。
赵彻也被看的心间一软,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在叫嚣——算啦,就当是哄小姑娘,类似于如此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徘徊,却在他忍不住将说出口的时候,突然戛然而止。
不行,不可以。
赵彻觉得他不能就这么被她给诓了去,不然都对不起他恶名在外的名声。
撒娇?想赖账?
没门。
“来,表妹,吃橘子。”赵彻慢慢展开一个笑容,掰了一瓣色泽莹润的橘子塞进她嘴里。
不过赵彻自认为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小姑娘这般眼神儿看他,一切都好商量,于是十分体贴道:“这样吧,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打个对折,算你两个。”
“……”
宋乐仪挫败,这让她怎么说?
“表妹一向言之有信,想来也不会耍赖。”
赵彻玩的一手以退为进,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宋乐仪再也没法说出什么反悔的话了,她垂下眼,漂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琢磨着撒娇是没用了。
算啦,她也不是那输不起的人,来日方长,不过是两个承诺而已,想明白了,她仰头问他:“你想要什么?”
赵彻嗤了一声:“你有的我都有。”
……我有胸你有吗?
宋乐仪虽然这么想,但是也没敢这么说,颇为沮丧的想了一圈,她的的确确没有什么能送给赵彻的。
“不如这样”赵彻忽然道,他压低了声音,在空寂的内室分外缠绵:“做我一月的小侍女?”
宋乐仪震惊,她没有想到赵彻会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还不等她说话,就又听他说:“端茶送水,捶背捏腿那种。”
“赵彻。”
宋乐仪顿了顿,唇齿清晰的喊他,然后抬眼,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我听闻有种病名曰妄症,你要不要请太医把一下脉,以免病入膏肓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