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第4/16页)

“是的,当然了。不然我会在哪里呢?”

贝蒂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被问到了一个最愚蠢的间题,于是奥莉维亚没有再提及其实自己认为贝蒂还可能会待在诺德科斯特岛之外的广阔世界里的某个地方。接下来贝蒂长篇大论地讲述了当救护飞机到来时,以及警察和其他人涌入这个小岛时她自己在做些什么。

“随后警方对岛上的所有人都进行了询问,我也告诉了他们我对那件事的看法。”

“你是如何看待那件事的呢?”

“我认为凶手是撒旦崇拜者或种族主义者,总之无疑是持有某种信仰或主义的人,我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那么素食主义者呢?”

奥莉维亚只是想跟对方开个玩笑,但是贝蒂花了好几秒钟才理解了这个玩笑的含义。她这算是在取笑一位老年岛民吗?……随后贝蒂开始笑起来,这不过就是城市人的一种幽默罢了。

“你看那些小屋!”

贝蒂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黄色小屋,它们看上去也打理得不错。为了迎接旅游旺季,小屋新近刷过油漆,它们坐落在一片漂亮的草甸边缘,呈马蹄形分散开来。

正好在一片阴暗森林的背后。

“我儿子在经营这些小屋。你就是找他预订的,他叫阿克塞尔。”

她们朝小屋走去,贝蒂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谈论起来,她的手指着一栋又一栋小屋。

“唔,我告诉你吧,住在我们这里的人真是形形色色……”

奥莉维亚看着这一片黄色小屋,每栋小屋上都有一个黄铜数字标识,每个标识看上去都像是刚刚被擦得铮亮的。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

“你还记得当那起谋杀案发生时谁住在这里吗?”

贝蒂做了个鬼脸。

“你还不打算放弃,是吗?不过你说对了,我的确记得,至少记得当时住在这里的一部分人。”贝蒂指着第一栋小屋说道,“举个例吧,住在那里的是一对同性恋者。当时同性恋还是极其隐秘的事情,不像现在,很多同性恋者都纷纷出柜。所以我记得他们称自己是鸟类观察者,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去观察除了彼此之外的任何事物。”

奥莉维亚只是一个劲地听,没有说话。两名同性恋者有可能在海滩上杀害一个女人吗?当然,事实上他们究竟是不是同性恋者还难以定论。

“我记得当时住在二号小屋里的客人是一个有孩子的家庭。是的,没错,母亲和父亲带着两个孩子,他们的孩子常常在草甸上奔跑着驱赶羊群。其中一个孩子被带刺的铁丝网严重地割伤了,他们的父母非常义愤不平,认为牵铁丝网的农民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不过,当时我却认为上帝会直接地惩治某些犯错的人。

“四号小屋当时是空着的,对此我印象很深刻,五号小屋里住着一个土耳其人。他已经在小屋里住了较长时间,应该有好几个星期了。他头上总是戴着一顶红色的土耳其毡帽。他是兔唇,说话时口齿不清。不过他人挺好的,也很有礼貌,甚至有一次还吻了吻我的手。”

陷入回忆的贝蒂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奥莉维亚开始在脑海里描绘那个有礼貌的土耳其人的形象。在海滩被谋杀的女人有着黑色的头发,她有没有可能是土耳其人呢?或者库尔德人?所以,这也许是一起“荣誉谋杀”?(2)报纸上有些报道称她可能来自拉丁美洲,这种看法又是基于什么基础呢?这时贝蒂朝六号小屋点了点头。

“很不幸,当时住在那里的是一对瘾君子。我可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所以我把他们赶走了。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得对整栋小屋进行清洗和消毒!真是可恶!我还在垃圾箱里找到了一些用过的注射器和带血的餐巾纸。”

毒品?奥莉维亚曾在某份资料上读到警方在那个女人体内发现了迷奸药洛喜普诺的存在。这两者之间是否有某种关联呢?可是她还来不及透彻地想清楚这一点,贝蒂就继续开始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