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 59(第3/6页)
“就连看那天的邀约都是假的吗……”
男人脸色越来越冷,冷到阮佩不敢直视。她说:“这件事陆晚全程不知情,你要报复,就来报复我吧,我认。”
庄恪扯扯嘴角:“我什么时候说要报复了?你就当我还对陆晚有兴趣,做这些,不过是想弥补下当年的遗憾而已。”
“你能不能放过晚晚?什么有兴趣没兴趣的,你都已经是个残——”阮佩没将后半句说出来,她又愧疚又悲哀:
“我知道,我这种人在你眼里就是个蚂蚁,可如果你继续对陆晚下手,我就算是拼下命来,也要把你的假面撕烂!”
庄恪没有给她机会。
服刑一开始,阮佩便不断受到来自狱友的人身威胁,她们在背后某个人的指示下,避开狱警,私下恐吓、威胁、羞辱……用尽所有手段折磨阮佩,让她学会闭嘴。
刑期结束,庄恪打招呼让阮佩提前十来天被放了出来,以免陆晚直接来监狱接人。
阮佩这时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以为自己出狱后,和陆晚联系上不过是一通电话或者一条短信的事。可等她一回家,发现不管是母亲还是妹妹,在自己服刑的半年也备受牵连。因着继父仍在狱中,债主们“默契地”蜂拥而至,几百块的账逼得人像是欠了几十万一样,日夜不休,让家里的两个女人不得安宁。
这些还能是谁布置的?
阮佩的母亲因此得了神经衰弱,性格愈发尖锐暴躁,妹妹则办了住校,家都不敢回。
害怕陆晚来寻找自己、追问求证,更害怕庄恪继续施压,阮佩无奈之下只好远走上海,靠□□工东躲西藏,这才有了景念北答应了陆晚,却翻遍上海寻不到阮佩的事。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时针指向11点,夜色渐浓。庄恪不再枯坐,让人把自己推到陆晚房门口。
他本想像之前那样直接开门进去的,犹豫几刻,还是选择了敲门。
里面无人应答。
总是将事情都圈在范围内的庄恪,当下有些心慌。
他监听陆晚,一是因为不信任,不想她回去找祁陆阳,两人暗通款曲,二来,是怕她和阮佩联系上。
庄恪清楚地知道,对于陆晚来说,这回张元元一事带来的牢狱之灾虽然罪名更加骇人,结局也更惨烈,可要真深究起来,调换血样一案才是一切的开端。
正因为那个案子,陆晚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工作,丢了护士执照,甚至气死了相依为命的爷爷……这些,都是陆晚最视若珍宝的东西。
如果她知道这件事背后真正操控的人是谁,会怎么做?
庄恪不敢去想。
隔了会儿,庄恪抬手又敲了几下,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有事?”已经换好睡衣的陆晚脸上没什么特殊神色,既不气也不恼,显然,她再一次选择自己消化完所有情绪,连愤怒都不屑拿来与庄恪分享。
从门外往里看,陆晚房间里整洁干净得过分,四处没有多余的摆设与杂物,桌面空空如也,梳妆台上亦然,半分年轻女人该有的生活痕迹都无。
庄恪不由想,陆晚如果哪天真的想弃他而去,几乎不需要整理的时间,一身轻松,决绝得不加掩饰。对了,他还听到她说,没有祁陆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好。
那些话,和眼前的画面,可真让人寒心。
庄恪昂起头:“新手机明天早上送到,这回你可以放心用,里面什么都没有。”
陆晚嗯了声,正要和上门,庄恪却忽然往前挪了些。他拉住她的手,在人反应过来之前用唇印了几下。陆晚有一双又小又软的手,白净滑腻,纤细可爱。不过,她确实在外头冻着了,哪怕泡了澡,皮肤仍是冷冰冰的。
庄恪执着人的手腕,唇贴在上面,流连忘返。
为了防止陆晚挣脱,他力气用了七成,清朗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深邃的眼睛盯住陆晚,说:“小陆护士,如果你实在想听,我可以说声对不起。我不是要监视什么,也不是故意要来打扰你,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