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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他站到了门口。

“我第一次开车载你出门的时候,你还是只小狗,你在座椅上吐得到处都是。”他对我说,“可是我也没有放弃你。”

我把头从地板上抬起来,听不懂他的重点是什么。

“我把酒收起来了。”他说,“我没那么糟糕。”

他转身离开。我听到他在客厅里东摸西摸,然后打开电视。

他并没有无可救药地沉沦在酒瓶那个脆弱与伤感的避难所中。他明白我刚才吠叫的意思。我唯一的表达方式只是做出动作而已。

我发现他在沙发上看着有伊芙、卓伊和我的录像带,那是几年前我们去美国西岸长堤的时候拍的。当时卓伊还在蹒跚学步。那个周末我记得很清楚,录像中我们看起来都好年轻,在一望无际的海滩上追着风筝跑。我也在沙发旁坐下一起看。我们当时是那么天真,不知道未来会带领我们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我们将分离。沙滩、海洋、天空,这一切都为了我们存在,也只为我们存在。那是一个没有终点的世界。

“没有人在第一次转弯就取得赛车决胜点。”丹尼说,“不过很多比赛都是输在那里。”

我看着他。他伸出手放在我的头顶上,如同往常一样挠着我的耳朵。

“这就对了。”他对我说,“如果我们要这般‘老套’地过活,至少也应该正面地老套。”

没错。赛车场上路遥遥,想第一个冲过终点,首先必须跑完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