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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时查尔斯舅姥爷曾来看望过你。”当他的注意力恢复到能够集中到一个主题上时,碧这么跟他说,“你跟我的堂弟沃尔特·阿什比长得太像了,都把他惊呆了。”
“是吗?”博莱特说。他并不感兴趣,现在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然后我们就开始询问有关你的事。”
“警察已经询问过了,”他疲倦地说,“几年以前。”
“是的,但他们只是言之寥寥地问了几句就走了。只知道曾经有个年轻的姑娘带着个婴儿坐火车来过,离开的时候小孩却不见了。火车是从人口密集的伯明翰区开过来的,车上鱼龙混杂。我们是从另一头开始打听的,也就是沃尔特那头。我们开始回溯沃尔特的历史,大概是二十二年前那会儿,就从那开始打听。沃尔特居无定所,调查进展并不顺利,但我们到底还是查到了,在他做过的众多工作里头,他曾在格洛斯特郡(英格兰地名)干过几个月照看马厩的工作,在那段时间这家的主人出去做手术了。这个家的日常就由一个管家和一个做饭的姑娘打理。那姑娘做得一手好菜,但她却立志要成为一名护士。那个管家很喜欢这姑娘,那家的主人也是如此,当他们发现这姑娘有了身孕要生产了,就把她留在了家里,然后那姑娘就在当地的产院生下了孩子。管家一直都认为孩子是沃尔特的,但那姑娘就是对此缄口不言。她不想结婚,只想成为一名护士。她说她要带孩子回娘家做洗礼,她来自伊夫舍姆(英国赫里福德和伍斯特郡东南部城镇),她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可是很久以后,管家收到了她的来信,信里头感激了管家对她这么多年以来的悉心关照,并且告知她,自己已经实现了成为护士的愿望。没人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她说,“但我看那孩子被照顾得不错。”
她瞥了博莱特一眼。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上去是一直都在听。
“她的名字叫作玛丽·伍德沃。她做了护士后比她做厨师时还要出色。可惜,她在战争中遇难了,当时她正奋不顾身地把病人从病房里转移到安全地带。”
沉默持续了很久。
“我似乎继承了一些烹饪的天赋。”他说。她听不出这句话里是否带着痛苦的意味。
“我当时很喜欢沃尔特。他人非常好,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在喝酒方面没有分寸,可偏偏又嗜酒如命。我相信沃尔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姑娘的事。像他那种人一定是巴不得要和她结婚。我想那姑娘是有意不想让沃尔特知道的。”
她又看了博莱特一眼。告诉他这些或许为时尚早;他现在还很虚弱,只怕是不会对这些感兴趣的。但她希望这些信息能够给他的生活带来一些趣味。
“恐怕我们能打听到的就是这些了,博莱特。但我们对此都毫不怀疑。查尔斯看了你一眼后就说,‘沃尔特’。我想你长得可能有点像你的母亲,就是玛丽·伍德沃。这是她到圣卢克医院[1]之后第二年拍的。”
她递给他一张照片,并让他就此保留。
一两周之后她对埃莉诺说:“内尔,我要离开你了。我已经承包了蒂姆·康奈尔在卡巴提的种马场。”
“哦,碧!”
“并不是立马就走,我要等到博莱特能够出行了之后。”
“你要把博莱特也带到那儿去?哦,对了,你们当然是必须得走啦!哦,碧,这个主意真是太棒了!这样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不是吗?但你能负担得起吗?需要我给你借点钱吗?”
“不用,查尔斯舅姥爷已经借我了。想到查尔斯也要去养马,真是令人心情舒畅啊!你还得留着钱去交遗产税呢,亲爱的。桑达尔先生已经通知银行了,说这个地方一直都归西蒙所有。”
“关于博莱特的事我们该如何向人们解释?我是说,他不是帕特里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