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第2/4页)
那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她主动来找他,问他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他没有直接回答,想让她也尝尝,心爱的人和他人结婚,是什么滋味。
当他把一切情绪发泄出来,当她在喝了酒的时候求助与他,当他看见她在街头被混混非礼,当她主动吻他、说勾引他,他终于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他必须要承认的是,不管她做了什么,他始终都放不下。
她依旧对往事只字不提,也许在她的认知中,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罢了,就当他一无所知吧,反正已经过去多年,干脆把过去翻篇,重新开始。即使在悉尼遇见曾经和她结婚的男人,他也忍了,甚至想要带她回家见父母,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出席悠悠的婚礼。
可是颜夕沐。你实在是过分了。
陈楚说,颜夕沐根本就没有离婚,她还是邱翡法律上的妻子。那他算什么?她怎么能如此蛇蝎狠心,陷他于如此不堪的境地。实在是……太可恨了!他绝不能原谅她。
第一次看到乔骆勋,是在一个明媚的午间时分,他到学校找涂教授。
颜夕沐和岑岑吃着冰淇林,远远看见了他,白衬衫,深色长裤,身材劲瘦挺拔,侧脸如雕塑一般完美,英俊一塌糊涂。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搭配,却清贵之极,就像是童话中的王子。也就是因为看他,导致她差点儿忘了去医院,还是岑岑的提醒,才让她不至于耽误了时间。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大门口,再次偶遇了他和涂教授。是他把她送到了医院,与他相处在同一方密闭空间,她一路忐忑,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更不敢问王子的“芳名”。
颜夕沐很小便失去了父亲,后来母亲改嫁,她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16岁那年,爷爷出车祸意外去世,奶奶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奶奶为了让她读书,卖早点、做保洁,别家的奶奶都在享清福的时候,她的奶奶在为了她的学费奔走挣钱,日渐瘦削。还好她够争气,考上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可是奶奶却在多年的操劳之中,一病不起,尿毒症,需要一大笔钱,但是却不能保证一定会病愈。
她边读书,边打工,拿全额奖学金,可是远远不足以支撑奶奶的医药费。于是,她到酒吧驻唱。这要感谢她的父母,给了她一副好听的歌喉,也让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找到一盏明灯。
鼎bar,那是城里最火爆的夜场,在那里,她第二次见到乔骆勋。
他们两个之间就像天云和泥土之间的差别。他是城中贵族,是鼎bar幕后老板的朋友,是涂教授最喜欢却最终失之交臂的学生,事业有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她是驻唱的卑微歌手,一无所有。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外面狂风骤雨,鼎bar依旧爆满。他毫无预兆的出现,站在台下听她唱火爆的SHY GUY,一首雷鬼舞曲,她化上浓妆,扭摆着纤盈腰肢,性感妖娆。
high翻全场的氛围,他却像是另一个空间的人,安静的看着,听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长相,却也因此让她有了某种勇气,隔空指着他高声唱:But I don't want somebody who's loving everybody. I need a shy guy, he's the kinda guy who'll only be mine。
颜夕沐被台下兴奋到忘形的观众从舞台上直接拉下舞池,被吃足了豆腐,虽然胸前和臀部都被多裹了好几层布料,可是依旧觉得很恶心。她明知道没人来救她,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他在的方向。他像是站在高处的天神,俾睨的望着一群小丑。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看见了她,但是从那天开始,她不再被逼着陪客人喝酒,虽然还是会被喝多的客人缠住,却总是很快有人帮她解围。经理也对她礼待有加,甚至加了不少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