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第3/4页)

薄野景行难得深以为然:“无解就在这里。如果不是江少桑动得手,还有谁能够屠灭寒音谷。不是正道,那么必然是邪道,可是邪道哪个势力是寒音谷的对手?如果是邪道人士,目的何在?”

“许是为了五曜心经,这并不奇怪。”江清流试着分析,“寒音谷树大招风这么多年,如果是有人联合,暗中动手……”

薄野景行星眸渐亮:“联合?”

江清流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她却笃定道:“之前寒音谷在时,阴阳道一直不敢显露锋芒。三十年之后的魔道,却是阴阳道一家独大。此事定然与其有关。”

江清流想了想:“那边我带人剿过几次,说实话,如果寒音谷的实力你没有吹牛,阴阳道也没有悄无声息屠其满门的能力。”

薄野景行也沉默了,不多时,她肚子里突然又有东西动了一下。她还不习惯,又被唬了一跳。江清流伸手摸摸她的肚子,那腹中的胎儿似有所觉,往他伸手触摸的地方踢了一脚。

江清流一怔,似乎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孩子是真实存在的,他融合着自己跟薄野景行的血脉,无比鲜活。江清流说不清那种感受,两个人突然一时无话,最后江清流轻声安抚:“不论如何,我会去阴阳道查看。你不必担心。”

第二天,江清流早早就离开了农家,离恨天的高小鹤有笔生意又来找他。江清流正是需要钱的时节,当然不会拒绝。

他人一走,苦莲子就端着一碗胭脂露进了薄野景行的房间:“接下来,谷主有何打算?”

薄野景行接过胭脂露,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你觉得江清然实力如何?”

苦莲子一怔,好半天才想起江清然这么个人:“江清流的表弟?”他仔细想了一下,“资质一般,虽然心地不错,但无魄力、无大智,究竟难担大任。”

薄野景行微微点头:“最重要的是,江清流毕竟是江少桑的嫡孙。即使江隐天有意让江清然接管江家,江少桑与江凌河的旧部,又岂会甘休?而江隐天杀死了江凌河的生身父亲,他也不敢让江凌河重掌大权。江清流这一辈中,除了他,还有别人可继承江家族长否?”

苦莲子还真是没有留意,薄野景行以银勺拨弄着玉碗里的胭脂露,露了一个微笑:“似乎没有。”

苦莲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时有些插不上话。薄野景行也不理会他的疑惑:“如果你是江隐天,现在应当如何?”

苦莲子摇头:“我就是个浸淫医药的方术之士,想不到他那样人的心性。不过江家对门楣之看重,可以说已经深入每个人的骨血。想必他也是不例外的。可是这跟我们有何关系?”

薄野景行唇角微勾,不再说话。苦莲子突然悟了:“谷主是说,只要江清流在我们手上,江隐天早晚还是会妥协?!”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薄野景行的身子日渐沉重了。她是极少外出的,单晚婵无微不致地照料着。金元秋个性张扬,人却是有些头脑的,自己在镇子上开了个小酒馆,雇人打理。

主要还是怕江清流频频购入好酒的事引人注意。二者嘛,她本就是商人心性,一天不盘算就闲不下来。穿花蝶偶尔会过去帮衬。金元秋对他虽然是恨之入骨,但日子久了,也知道无法挽回。也就罢了。

何况这穿花蝶虽然是采花蝶,但在薄野景行没有多加摧残的时候,那也是芝兰玉树、掷果潘安般的人物。琴棋书画,那也是样样精通的。

金元秋难免也就生了些爱慕之心,只是她蛮横惯了的,平日里只把个穿花蝶呼来喝去,不给半点好脸色。看得阑珊客直摇头,感叹这徒弟算是彻底毁了。

江清流也没闲着,一直在接离恨天的生意。他跟高小鹤少年相识,曾几度切磋剑术,也算是旧交。只是高小鹤这个人毕竟做着这份赚血腥钱的事儿,也并不怎么跟人交心。而江清流这样的人,自然就更不会轻易结交这种正邪难辨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