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第5/5页)
我坐在地边的瓜棚中没有为自己十八岁的豆蔻年华感到优越,他头发白了多半,比种瓜老农更卑微。十八岁的我与他的对比、悬殊,都没让我感到优越于他。我对他的憔悴和早生白发没有怜悯。因为我不是二者间的优越者。
你可以说年轻人在成熟的人面前,愚蠢可笑,说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你得承认他们毕竟优越。优越让他们胆敢愚蠢,愚蠢得起,可笑得起。在我的学生狂妄时我想,他们真狂妄得起啊。我拟试题,决定正确与错误然后给他们分数,支配他们的奖学金。所有的都不能阻上他们在我面前狂妄。他们把优势让给我,绝大多数时候,但那是他们在谦让我。没有她们的谦让,我的讲师做不下去。没有他们把优势好好隐藏起来,舒茨和我就无法坚持一种权威和秩序。我们赖于他们的仁慈而存在。
所以我们一定要说他们不成熟、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