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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信浓路(第4/9页)

就在中垣阅读罗丝的笔记时,中垣的父亲走了过来说:“我有一位朋友,就是这位青木先生说想见一见你。”

那个叫青木的男子跟在中垣父亲的身后,走进了房间。青木约莫五十岁,身材枯瘦。尽管头发已经花白,但目光却敏锐犀利。

“恕我冒昧,我听高滨说您正在调查已经去世的岸尾常三的事?”刚一坐下身,对方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是的。”中垣回答说。

“其实高滨根本就不了解岸尾……应该说我才是最了解岸尾的人。”

“冒昧问一句,您和岸尾是什么关系?”中垣问道。

“我们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那个高滨,虽然整天待在岸尾身边,却对岸尾一无所知。不过话说回来,岸尾一般也只会把那种笨蛋留在身边。”

“确实,高滨张嘴闭嘴都是‘大尉’,对岸尾崇拜不已。”

“嗯,岸尾就是喜欢在自己身边弄上一大堆崇拜者。对了,隆福寺的住持好像问你,为什么要调查岸尾的事。”

“这个嘛……”中垣看了一眼罗丝,“我对以前发生的一件案子很感兴趣……因为那件案子和岸尾有些关联,所以才想多了解一点他的事。”

“不会是和外国人有关的案子吧?好像还发生在战前……不,应该说是战争结束之前。”青木斜着眼睛瞟了瞟罗丝。

“嗯,您知道马歇尔事件吗?”

“马歇尔事件?……这我倒不知道。我只是听岸尾提过,他曾经参与过和外国人有关的案件。”

“那,案件的前后经过呢?”

“没说。”青木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勒索过与那件案子相关的外国人。”

“勒索?”中垣反问道。

“岸尾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

青木把视线从中垣脸上挪开,固定在中垣与罗丝之间,好像他谁也不看,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这么说或许比较极端,不过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性格怪异的人。”

“怎么个怪异法儿?”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是在标榜……念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我和岸尾一直都在争夺第一名……其实我无所谓的,但岸尾却十分在意,甚至不择手段……记得有一回考试前夕,我回到家准备复习功课,却发现笔记本不见了。第二天就要考试,同学们都在啃自己的笔记,我没法找其他人借。当时我好不容易才找最要好的朋友借了一小时的笔记,勉强应付了那次考试。你们知道吗?当时把我的笔记本藏起来的,就是岸尾。他就是这样可恶的人!”

“您有证据?”

“没有。他绝不是那种做事会留小尾巴的人。但我敢保证,这事就是他干的。”青木的脸上闪烁着坚信的光。

毫无证据就怀疑对方——不,不是怀疑,而是断定。

“大概他也是个怪异之人吧。”中垣想道。

青木似乎觉察到了中垣的想法,紧接着说道:“也许你们会想,无凭无据,我怎么就一口咬定是岸尾呢?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这个人。我刚才不过是举了其中一个小小的例子而已。岸尾曾经不止一次给我下过绊儿……他总是力图表现出自己有多了不起。这一点从他选择走军人的道路就能看出。当了军人,不仅名利双收,还能在所有人面前炫耀自己。后来他转进宪兵队,也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眼球。当时的军服领子上,都有表示其兵种的颜色,步兵是红色,炮兵是黄色,这些都很寻常。可是黑色……宪兵的是黑色的。这颜色可不多见,可惹眼了。”

中垣本想说他要了解的是岸尾如何勒索外国人,而不是其性格,但青木却滔滔不绝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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