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侯门嫡女11(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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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大殿内,御案后同样隐隐作怒的君王,殿中跪着的,却换了一个人。
“父皇,还请父皇明鉴,儿臣与此次罪臣严柏的叛乱,绝对没有半分关系啊!”
四皇子俯跪在地上,言辞情真意切,痛哭流涕。
“哦?”皇帝不为所动,“那这信上屡次提及你,你又作何解释?”
“父皇!”四皇子俯身叩拜,前额嗑在地面重重作响,“罪臣严柏虽是儿臣的亲表弟,儿臣平日也确与他走得亲近了些,然儿臣绝无此犯上作乱之意啊!这定是罪臣严柏假借儿臣的名头,邀他人为他办事,一干种种,儿臣半点不知啊父皇!”
皇帝没有作声,密信中的确数次提及四皇子,但都提得十分隐晦,并没有半点证据证明此次谋逆是他主使,皇帝也让人去搜查了一番四皇子府,并没有找出什么证据来,眼下四皇子苦苦哀求自陈清白,郑贵妃也屡次向他哭诉,若想凭此就定了四皇子的罪名,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这时,宦官突然入内通报,称太子殿下求见。
靖安侯身上的冤名已清,太子自然也“病体康复”,不再闭门思过,重回朝堂之上。
皇帝沉吟片刻,“宣。”
太子缓步入内,先向皇帝行礼,叫起后似才发现跪在地上的四皇子,道:“原来四弟也在,正好,父皇,儿臣今日要禀告的事情,恰恰与四弟有关。”
四皇子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太子的眼神哀戚,“皇兄难道也是听信了他人的一面之词,来向父皇告臣弟的状么?”
太子没有说话,淡淡看了他一眼,四皇子眼含热泪道:“皇兄,臣弟知道,从前臣弟爱与名士结交,又兼争强好胜,对皇兄多有得罪,令朝中传出兄弟阋墙的风言风语,臣弟知错了!臣弟少不经事,性格鲁莽,行事稍有偏颇,但臣弟从未真的对皇兄心怀不敬,更不敢做出这等犯上作乱的事情!皇兄!你难道一点都不顾及兄弟之情,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太子不动声色道:“四弟,你不必如此着急,我还什么也没说呢,罪臣严柏谋逆一事自有父皇定夺,我又怎会过多置喙?”
四皇子表情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狠厉。
太子:“父皇,儿臣今日要说的,乃是盐政上的事,四弟月前代父皇巡视盐政归来,惩戒了不少贪腐的官员,然儿臣上月收到密报,两淮盐场官商勾结之风依旧严重,盐价逐年攀升,两淮虽富庶,但当地平民百姓仍是苦不堪言,四弟巡视盐政时,也有百姓告发此事,但四弟因着执政两淮盐政的恰巧都是荥阳郑氏的姻亲故旧,故按下不表,只处置了些小喽啰,做了面子功夫。儿臣收到密报后派人去查探,回报消息确有此事,儿臣以为盐政上还有更多被包庇的污浊脓疮,恳请父皇下旨,彻查盐政!”
心中的预想成了真,四皇子心内惶惶,连忙道:“父皇,儿臣绝无……”
一抬头,却正好对上皇帝的眼睛,那双眼深邃清明,似早已看清一切,望着他的眼神不带半点父子情谊,四皇子一时哑然,身子如坠冰窟。
皇帝收回目光,沉声道:“便依太子所言,笔墨,朕亲自拟旨。”
夏秋之交,秋风渐起,这份旨意为偌大的京城带来了第一缕凉意,罪臣严柏在押解上京的路上,四皇子被幽禁,郑贵妃被降为才人,病倒宫中,京中素来与四皇子交好的人家皆战战兢兢,与盐政有牵扯的官员,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荥阳郑氏到底是百年世家,想尽各种办法抵抗,但仍旧无力阻挡这场清算,太子此次有备而来,诸多证据摆上台面,从盐政上的案子牵扯出更多大案,直指郑氏的根基,意欲将其连根拔起,短短月余,荥阳郑氏的百年基业便已毁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