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作之合(第2/5页)

1975年,出版社推出关于他们建议的非技术性通俗读物《天作之合》(The Pleasure Bond),其副标题为“再看性与承诺”,爱与性开始结合在了一起。《红皮书》杂志的编辑罗伯特·J·列文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起,强调了婚前性行为、婚外恋、离婚、小孩抚养、妇女解放,以及诸如郊区“放荡”夫妻在“性派对”上随意换妻这种媒体炒作现象等诸多问题的不同观点。马斯特斯被勉强拽进这场社会学讨论时,还曾试图保持自己的科学客观性。“我一直打算回避这些东西。”他告诉一对想要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正常的放荡夫妻说,“出于十足的理由,我们都有着绝对的人生观;我们决不能主观判断。除非知道或者有理由肯定其答案,否则我们不会做任何结论。”毕竟是医学研究者,马斯特斯更喜欢分享他直接的观察,比如在性交之后的第一个小时睡眠中,经过高潮的女性倾向于靠近她们的男伴侣,而男性则一动不动。但是书中大多数内容都强调忠实、情感依赖、诚恳以及婚姻承诺是性生活和谐愉快的关键。书中传达的信息与诸如亚历克斯·康福特的《性愉悦》(The Joy of Sex)这样的自学手册,以及20世纪70年代——被作家汤姆·沃夫称为“唯我10年”(Me Decade)的时代——的其他操作指南大不相同。他们发现,在最幸福的夫妻中间,“似乎有一种基本的逻辑: 由爱生性,而后者又会进一步促进爱,爱随后会让性更美好——由此往复。”没有表格、电流图以及裸体夫妇的解剖图,这更像是一本属于弗吉尼亚·约翰逊的书,而不是马斯特斯的。它同时涉及了心灵与器官的话题。“我们有意想要让这本医学教科书保持一定的温暖或者人文主义。”在纠正某些缺陷时她解释道,“如果情况不对,那么夫妻不会想要知道心率是多少。”

对于这场惯性滑动的性爱革命,现在他们非常小心地点着刹车。在题为“性忠诚在婚姻中的意义”的章节中,他们赞扬了宗教领袖可以摆脱道德教条的旧枷锁,直率地谴责人类性爱。在短短的10年之内,计划生育药物以及其他医学进步已经可以让女人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重新定义曾经规定她们性生活的法律和社会准则。然而,马斯特斯和约翰逊警告说,这种新自由可能会过头,从而产生抑制忠实承诺的伦理歧义。最初命名为《性爱反照》(Mirror of Sex)的《天作之合》让读者进行自我审阅,反映了这个国家仍处于巨大社会变迁的阵痛之中。“我们写第一本书的那9年里,事态一直都在不停地来回摇摆。”马斯特斯评论道,“而现在我们恰恰认为又有点回到了过去。”有史以来第一次以夫妻身份亮相,在礼堂里、新闻采访中以及电视节目上,他们重复着自己对于爱与性的指导。虽然有些人对他们的呆板文风以及满口陈词滥调有所批评,但《纽约时报》称颂他们的新书是“这场让我们变得无家可归、缺乏情感、滋生欲望、仅靠想象糊口生存的性爱革命中一声明智的号角”。提及“像承诺与爱这样的尴尬词语”时,《时报》说,这就跟他们前面那几本书中对于性功能的描述一样,“勇敢且新奇”。

对于美国人来说,马斯特斯和约翰逊就好像是在分享有关他们自己人生的一堂课。他们平静的口吻以及乐观的信息给人一种夫妻两人在婚姻中用心以身施教的印象。

比尔和吉尼有时会和谢普利夫妇一起放松休闲。夜晚一起用餐是他们成为名人后为数不多的社交之一。他们会去华盛顿大学附近的金斯伯里拜访佩吉和伊桑·谢普利,后者有时也会来马斯特斯位于拉杜区沃森南路上的家做客。“在我们家,他们是常客。”佩吉·谢普利回忆说,“我们经常想办法让他们晚上可以不用与其他人见面,或者有时也会有其他他们喜欢的夫妇在。我们经常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