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花花公子与赞助人(第2/4页)

1968年5月,在由资深编辑纳特·莱尔曼主持的《花花公子》访谈中,马斯特斯和约翰逊就他们关于性这一古老问题颠覆性的研究结果,为我们提供了史无前例的回答。

《花花公子》: 传统主义者抱怨说你们这样的研究破坏了性的神秘色彩。你觉得是这样吗?

约翰逊: 我们恰恰认为性爱现实的、本色的一面比起所谓的神秘更让人兴奋。传统主义者所谓的神秘通常都与迷信和神话相关。关于性爱的知识并不会损害其神秘性,反而会令其有所加强。

在赫夫纳的心中,他们能够超越金赛的因素在于弗吉尼亚·约翰逊作为平等搭档出现。不像杂志中展示的那些皮肤黝黑、金发碧眼的裸体适婚女人,眼前的约翰逊是一位见多识广的43岁女人,一头黑发妥帖地露出整个脸庞,化着淡妆,穿着同一件白大褂,就和她出现在《生活》、《时代》、《新闻周刊》等杂志上的形象一样。她激情高昂地呼吁着女性性爱平等,提出女人不是芭比娃娃的替身,而应成为卧室里鲜活而积极的参与者。“金赛的书上全部都是男人的名字,但是在马斯特斯和约翰逊这边,男女都参与了调查和研究,其结果代表的不只是男人的观点。”约翰逊愿意和马斯特斯一起签约成为《花花公子》的顾问,这让杂志有了极高的新闻价值,赫夫纳非常高兴,也乐意作出回报。“1965年,我创立了花花公子基金会,由于杂志和公司在20世纪60年代发展得非常不错,我们开始资助各类活动,其中也包括马斯特斯和约翰逊的研究。”他解释说,“他们成为了我很好的朋友。”

尽管有着老练的沉着和优雅的举止,但在花花公子宅邸,吉尼还是难掩内心的惊愕。“那里有一间蓝色房间和一间红色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有不同的颜色。”她回忆说,“赫夫纳非常聪明而且优雅。我喜欢呆在那个宅子里,因为厨师一天24小时都上班。哪怕凌晨3点钟,你也可以享用新鲜烘焙的美味饼干,因为赫夫纳几乎整夜都不睡,他通常白天睡觉。他对我们非常友好。”虽然和马斯特斯在出城旅行时通常会睡在一起,但约翰逊还是特地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我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以及家庭。”她回忆说,“我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些。”在他们逗留期间,莱尔曼对于赫夫纳的热情印象深刻。“曾经有个关于他的玩笑话,说他熬了5个通宵之后准备睡觉时说,‘别吵醒我,除非是弗兰克·辛纳屈或者林登·约翰逊的电话!’”莱尔曼回忆说,“那个时候他并不随和,很难让人靠近。他很少见人,却一直陪同他们两位,并且因他们将自己视为同类而感到非常自豪。”

20世纪60年代,马斯特斯和约翰逊认识到了杂志文化的影响力,特别是在数百万年轻的男性读者当中。“《花花公子》可能是当今美国唯一的性爱相关信息的重要来源。”马斯特斯赞扬道,“我们很高兴能够帮助他们发布正确的信息。”在普及自己建议的同时,马斯特斯和约翰逊长期资金不足的研究诊所也收到了《花花公子》这个同盟的大力资助。在接下来的10年里,花花公子基金会向生殖生物研究基金会一共捐助了30万美元,供他们“发展一套针对治疗性功能障碍的相关专业人员的综合培训项目”。在医学大会上首次接触马斯特斯和约翰逊之后,莱尔曼亲自飞往圣路易斯处理相关资助事宜。他还写了一本名叫《马斯特斯和约翰逊简介》的平装书,由《花花公子》出版。“我们是一种交易(quid pro quo)关系。”经常打电话到圣路易斯为“花花公子顾问”栏目寻求技术指导的莱尔曼解释说,“当他(马斯特斯)需要钱的时候,会来找我,我通常都会帮他弄到钱。当《花花公子》的任何部分需要寻求信息时,我则会去找他。对于《花花公子》这是一桩极好的交易,我肯定赫夫纳也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