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疯狂的构图(第15/34页)

“但是……”

玄儿还想反驳,但柳士郎却不顾他继续说了下去:“26年前的1月7日,忠教出生了,诸居甚助在知道一切之后,仍然答应把忠教视如己出。但是他的病意外恶化,第二年就死了。”

“但是……”

“你还怀疑吗?”柳士郎突然露出怜爱的神情,“忠教确实是我的孩子,即使验证血型也没错。忠教的血型是A型,我是B型,阿静应该是AB型,所以我们俩能生出A型的孩子。”

“玄遥呢?”玄儿问,“知道玄遥的血型吗?”

“我调查过,他是A型。”

“那样的话,就无法证明忠教不是玄遥的儿子。A型父亲和AB型母亲不也能生出A型的孩子吗?而且——”玄儿略微提高了声青,“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青年——忠教的脚趾和玄遥一样是畸形!”

“是啊,这确实可以成为一个证据。”柳士郎不为所动地点点头,“你说过坠塔的青年脚上有接受过合趾症手术而留下的疤痕。但是——”柳士郎看着玄儿的脸,“但是你的脚呢?”

“我的脚?”

这个问题似乎完全出乎意料,玄儿一下子目瞪口呆。

“你的脚上有那种畸形吗?有那种手术的疤痕吗?”柳士郎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这种问题毫无意义,不是吗?”

“不!”柳士郎马上否定,“意义恰在于此。”他断然说道,“所以我才说你有个极大的误解。”

“即便如此,我还是……”玄儿低下头,仿佛已被逼入了死胡同。

“还不明白?”

“我,完全……”

“还不明白吗?”柳上郎盯着玄儿,“你真的不明白?”

玄儿被柳士郎的一连串问题搞得手足无措。突然,他的表情僵硬了。那变化让人感觉他的脸甚至是全身都快冻住似的,就连看着他的我都差点起鸡皮疙瘩。

“难道……”玄儿僵硬的嘴唇颤抖着,“难道你要说的是……”

“终于明白了!”黑暗馆馆主表情沉痛的点头说,“坠塔的青年不是我和阿静生的忠教,那——那才是真正的玄儿。所以,真正的忠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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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儿表情僵硬,反复说着“不可能”。我不由自主也说出同样的话,但另一方面,我心中又的确有“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

忠教是玄儿。

玄儿是忠教。

那个青年一直被认为是江南忠教,也就是诸居忠教,但其实他才是真正的浦登玄儿。是的,如果这是“事实”,那就难怪昨天我在东馆的舞蹈室里看到他时,会有那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时,我为什么会感到他的脸“好像在哪见过”呢?

像纸一样苍白的脸色、蓬乱的头发、空洞的眼神,下巴因为胡乱生长的胡子显得格外尖——前天晚上我在宴会厅的肖像画中看到了美女达丽娅。也许当时我就是在他脸上、他的整体或者他身上的某处看到了达丽娅的影子。

根据柳士郎说的,玄儿18年前被从十角塔放出来时,脸上就越来越明显地显现出亡母康娜,甚至是曾外祖母达丽娅的样子。那么18年后的今天,他依然如此也不足为奇。不,应该说是理应如此,所以我才会有那种感觉。

之前在东馆客厅碰到阿清时,他说了一段奇怪的话。这么一想,那话中的含义我大致也能猜到了。

——那个,那个人……那个叫江南的先生,我总觉得……莫非是阿清在他对面折纸时,突然觉得他长得很像宴会厅中的肖像画上的达丽娅?也许当时他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吧。

“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

柳士郎盯着仍在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着“不可能”的玄儿。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认为玄儿的父亲是卓藏,但在知道一个事实后,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