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4页)

“不必了,年纪上来了,总有精力不济的时候,你早些歇着吧。”

陆湘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她这一身伤说不清道不明,左右就是些擦伤,有镇国公府给的药膏也就够了。

今晚皇帝歇在坤宁宫,敬事房上下早早的熄了灯,正好可以安静休息。

……

北苑,长禧宫。

陈锦扶着赵斐从轮椅上下来,坐到榻前,方回过头:“进来吧。”

盼夏闻声,捧着铜盆而入,跪在榻前。

北苑宫人皆着绿色宫装,盼夏本就文静娴雅,罩着这身衣裳更显清秀。

“手脚轻些。”陈锦道。

盼夏放下铜盆,心中一动,朝赵斐看了一眼,赵斐正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看她。

她迅速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

这阵子她在长禧宫,除了第一夜“侍寝”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殿外做些杂事,每日只有清早和晚上端水进来,不管是赵斐还是陈锦,都不会跟她多说一个字。

现在陈锦嘱咐她手脚轻些,那就是要她给赵斐洗脚了。

想到这里,盼夏朝陈锦望了一眼,陈锦点头。

盼夏心中一喜,轻轻抬起了赵斐的一只脚。

她自进宫就被陆湘挑走了,陆湘并不像其他大太监和大姑姑一般要人伺候,近身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因此她从没伺候人洗过脚。

但盼夏素来细致,这点小事倒是不怕的。

她轻轻拿下赵斐的靴子,又去掉他的袜子。

赵斐生得好,不止是他的脸长得好看,便是这一只脚也是好看得紧。

他的脚背白皙光洁,看不到一根青筋,宛若白玉雕成,撩起裤腿的那一截小腿极是细长,虽然比常人还要纤细些,看着算是肌理结实。

只是因为太过瘦削,肌肤苍白得没有血色,能看得见里头的青筋,让人心生怜惜。

“六哥。”

赵斐正在闭目养神,赵谟就这么突然从外头闯了进来。

“九爷。”陈锦朝赵谟行礼问安。

赵谟此时并未平时那般意气风发,倒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见赵斐正在洗脚,只道:“六哥好享受。”说着自顾坐在了旁边的软榻上。

听得赵谟语气不佳,赵斐缓缓睁开眼:“今儿你不是出宫去玩了么?在宫外还能遇着给你找不痛快的人?”

赵谟平常功课很紧,一旬才有一日能出宫玩耍,今日是他早就与岳天意说话要去城外骑马。每回他出宫回来,总是会兴高采烈地跑到赵斐这里来说着宫外的事,似今日这般霜打的茄子,确实是少见。

见赵谟看看陈锦,又看看盼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赵斐懂了,轻声道:“都下去吧。”

盼夏飞快替他擦了脚,陈锦抬着他的腿,将他挪到榻上,拉了薄被替他盖上,与盼夏一齐默默退下。

“说吧。”赵斐道。

赵谟这才露出一个笑意,起身往赵斐这边走来,自脱了靴袜也跳到赵斐的榻上。

赵斐蹙眉:“脏死了。”

“不脏不脏,一点马臭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赵斐仿佛真闻到了马厩的臭味:“别碰我的被褥。”

赵谟拉了边上另一床薄被铺在榻上,自盘腿坐在上头,脸上笑着,却长长叹了口气。

赵斐自幼与他一同长大,的确很少见到他这边颓丧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

“今儿我跟天意从马场回来,他怂恿我在大街上骑马,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乘轿子。”

赵斐眸光一动:“出人命了?”

如今正是立储的关键时期,倘若赵谟在京城纵马伤人,定会惹来朝臣参奏。

“那倒没有。”赵谟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前头抬轿子的轿夫反应极快,当时就撒手扔轿子跑了,幸好他跑了,不然我的马肯定会踏上他。”

想起那个场景,赵谟还有些后怕。

“不过,他一撒手,轿子就失了平衡,朝前头倒去,坐在轿子里头的人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