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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前,鼓足勇气,把冲锋衣拉链拉到顶端,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说时迟那时快,艺术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呼”的一声开门,手里还拿了把银闪闪的菜刀,哎,我这辈子也少有此般机敏啊,立马捂住下身,“刀下留人啊女侠!”等抬头看看她一脸无知,我才反应过来,捂住咪咪,“我,我,那个是齐飞的朋友,他让我来拿两件衣服。”“女朋友?”她对我打量一番。“不是不是!”我连忙摇头,“普通到路上遇见都懒得打招呼的朋友!”“这样啊。”她继续打量我,直到目光停留我的在胸部,突然露出放心的笑容,“进来吧。”我跟耗子似的顺着门缝溜进房间。我一进房间吓了一跳,整个客厅都塞满了光面的爱心形的氢气球,桌上摆好了色拉、鹅肝、松露和牛排,中间竟然还放了一只烤鸡,艺术姑娘正一片片切着饼状的芝士,合着这姑娘正在这过感恩节呢。“今天是齐飞的生日。”艺术姑娘叹了口气。呵呵,这明摆着是过忌日的架势吧。“你知道他在哪庆祝吗?”她拿着刀,两眼放光地看着我,“是不是他让你来接我的?”我嘴角抽搐,“他,他估计回家过了吧。”“不可能,他爸爸在国外。”姑娘头发又黑又直,上身穿着紫色棒针毛衣,下身穿了条薄荷绿色的小短裤,踩着齐飞的拖鞋,说真的,姑娘很漂亮,一般男生审美里逼及满分的漂亮,像Angela baby,姑娘轻抬眼皮,神似谍战片里的貌美女特务,审讯我,“你和齐飞到底什么关系,普通朋友不至于知道家住哪吧?”“真是普通朋友,我住附近,他让我顺便来拿两件衣服的。”我灵机一动,“他好像最近出国去找他爸了。”“真的?”姑娘将信将疑,“几天前还有朋友在Vue看到他。”

“好像是前天晚上的飞机。”我小心翼翼,“我也是听说的。”姑娘看看我,再看看手下案板上的芝士,一副糟心的样子,终于扔掉了凶器,小声说了句粗口,从包里翻出香烟,急躁地打火,“至于怕成这样吗?我又不会把他吃了。”“是啊,我也觉得他挺过分的。”我趁热打铁。姑娘抽着细长香烟,拉开椅子,对我瞥了瞥眼,“没吃晚饭吧,一块吃吧。”“不用了。”我客气地摆手,我还怕有毒呢。姑娘自顾自倒上酒,递给我一杯,自己一饮而尽,“江齐飞就是个浑蛋!”我点点头。“可我喜欢他,大家都喜欢浑蛋。”艺术姑娘露出苦笑,坐在沙发上,双腿也缩上沙发,脑袋偏向一边,眼神空空的,像只丢失灵魂的小白兔。“其实你可以和我聊聊。我没别的意思,实话说,我在写一个专栏,专门讲失恋的,我也刚刚失恋。”我挠挠脑袋,有点窘迫,“我男朋友劈腿,把我撂在飞机场,比你惨多了。”她把沙发上的包包扔到地上,移出一个空位,示意我坐下,“是啊,男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这是女人共同语言的根源,所有陌路少女含泪握手成为战友的起点,任何女多男少无聊场面的万金油。就是这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