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存折到手(第3/4页)

“二哥,啥叫个分家,你咋能说这话呢?”方苞玉急了。

要知道,他们俩口子横竖不在家里干活儿,但是,万一哪一天,方苞玉她爸的保管员不当了呢,回来分了家,难道让他俩一家子下地干活儿去?

而宋青玉呢,寡妇啊,带着个孩子,没有俩哥哥在上头支撑着,咋能找到好人家。

咋有在娘家这么闲适的日子过。

所以,刚才还在讨伐苏向晚的人,全都变了口风:“家不能分,我们给大嫂赔情道歉,往后对她好成吗?”

“就狗蛋和驴蛋,那是我亲儿子,得,明天我给他们买油圈圈吃,哎呀,好久没吃过油圈圈了啊。”宋老三赶忙的就说,这是准备要灭火呢。

院子里昏黄的月光洒着,烛光照映着。

驴蛋坐在炕沿上,静静儿的听着厅屋里人的谈话。

小狗蛋儿蹲在地上,扣地缝呢。

“哎,狗蛋,地里有钱呢,赶紧扣,我都看见啦,一张十元大团结。”苏向晚突然就说。

狗蛋一听乐了:“哪呢哪呢,妈妈,我赶紧扣。”

“妈的意思是,地里又没钱,你扣啥扣,小心扣坏了地。”驴蛋突然就是噗嗤一笑。

狗蛋红着脸站起来了:“妈诓我呢。”

苏向晚趁势在这孩子汗浸浸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没说话,只看着他笑呢。

狗蛋摸着脸,不可置信的说:“哥,哥,妈亲我呢,亲我呢。”太得意了,必须炫耀一下。

苏向晚转身,把昨天剩下的半个油圈圈一人给俩孩子掰了一半,看他俩大撕大嚼着,指着狗蛋的鼻子说:“你往后要不是走哪儿都蹲着,而是能跟你大哥一样好好儿坐着,妈妈每天都亲你一下,好不好?”

狗蛋狠狠的点了一下头,看了驴蛋一眼,突然就指着哥哥笑了:“哥哥好像不受活哦。”

不受活,在秦州老话里,是吃醋,心里不舒服的意思。

苏向晚一想到这俩孩子将来要拨枪相见,成死仇,不敢厚此薄彼,既然亲了一个小冤家,那就把另一个也亲一下呢,但是还没亲到呢,驴蛋刷的一下,红着脸就躲开了。

呵,臭小子,搞得她多在乎他似的,不理他了。

结果,苏向晚刚躺下,小家伙悄眯眯的,又凑过来了。

“妈妈,我死了的爸爸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啊,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孩子说。

苏向晚费力的在脑海里回忆着,但还是回忆不起来,原身的脑海里,就只有宋庭秀的模样。

俩人一起去冬风市时,挤在火车上,他给她买来的大白兔奶糖,饼干,还有用大搪瓷缸子泡着的奶粉。

天啦,苏向晚扶额,心说,原身怎么就一点也不走肾,光走心呢。

好歹睡过几回,有了仨孩子,你倒是记得那个男人的相貌啊。

这就害的,苏向晚对于宋老大的印象,就只有原书中的描述。

说他年青的时候粗中有细,细中有粗,个性幽默,为人内敛,最重要的是,特别擅长手工巧物,再兼智商超群。

当然了嘛,男主的爹,那得是比男主更苏的人物。

人家将来可是会成华夏共和国改革开放后第一代弄潮儿的人,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时候,天天上报纸的人。

可这么苏的人物,原身怎么就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他长了个啥样儿呢。

接下来几天啊,不论宋青玉,还是方苞玉,还是宋老太,对仨孩子,那简直叫个如沐春风的好。

当然了,去年宋庭秀回来探亲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儿,变着法儿的对仨孩子好呢。

但是,等宋庭秀一走,该咋样,还是咋样。

苏向晚每天纳着凉,摇着扇巴子,吃着青玉端来的,带着油的酸拌汤,美滋滋儿的就想,家是你们想不分,就能不分的吗?

这不,宋老太和方苞玉俩正在窃窃私语呢。

“妈,大哥的抚恤款还在吧,你该不会是又给我大嫂了吧?”方苞玉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