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装死也是本事(第2/4页)

其实老人家并没见过春花,该不会怀疑,但雷蕾还是很心虚,陪笑作礼。

果然,花家老太爷很快转移注意力,拭去几上不甚抖落的茶水,笑道:“老了,做什么都不灵便,前日听说你们到了,想着也该过来走动,却迟迟不见……”

秦流风忙道:“实在是近日出了事,那边离不开萧兄弟,方才他还怕你老人家怪罪。”

花老太爷倒很通情达理:“想着也是你们太忙,出了这么大的事。”

雷蕾本就站在公子身后,发现他似乎在发呆,立即不动声色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口内笑:“长生果拍卖会,老太爷有没有去?”

花老太爷看着她,意味深长:“如今老夫也是自顾不暇,只盼着家里不再生事,将来也好放心闭眼,什么长生不长生。”

老眼中是莫名的悲哀与无奈之色,老态毕露,雷蕾只当他为儿女担心,听说花家出了不少事,日子过得并不顺心,一时也觉得这位老人家很可怜,忙劝慰:“你老放心,人这辈子谁没个不顺的,事情一过就好了。”

花老太爷笑了笑,不语。

公子忽然问:“岳父大人的病……”

花老太爷摇头:“还是那样。”

正说着,门外又匆匆走进一位年轻公子,大约三十来岁,长得倒很清秀,书生模样,进门便拍手笑:“拜年来得好早!还以为你连我们这门亲戚都忘了!”

公子忙起身:“花大哥。”

这位应该就是当初送嫁的花家公子花阕,雷蕾暗忖。

秦流风笑道:“大舅子作大哥,倒也新鲜。”

花阕也笑:“秦公子还是爱开玩笑。”

公子甚是惭愧:“令妹之事……”

“不关你的事,是我那妹子没福气,”花阕反倒安慰他,随即又咬牙,“必是上官秋月干的好事,只愿将来你能替她报仇便好,前日贱内又……”

花老太爷沉声,略带责斥:“儿女之数自有天意,岂能强求!”

公子目光一冷:“莫非嫂嫂之事……”

花阕似乎不愿多说,勉强笑了下:“不甚失足罢了,如今家里也是片刻不得安宁。”

公子冷笑:“上官秋月,好得很!”

分明满怀正义,此刻周身却散发着逼人的煞气,想到他当初毫不犹豫砍断十几只手的场景,雷蕾心惊,忙拉他坐下。

花阕有意无意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竟带着许多恨意。

雷蕾莫名,待要确认,花阕却又不看她了:“既来了,就留下用饭吧,你嫂嫂身体不好,前儿托人找了个好大夫,今日又要来,我先去看看。”

说完匆匆出门离去。

花老太爷轻轻叹了口气,看公子:“难为你记得我们,你岳父那边老夫会跟他说,你就不必为这些事操心了,大局为重,如今何盟主也少不得你们。”

公子不语。

秦流风忙陪着说了几句,花老太爷执意留饭,三人不好与老人家客气,只得依言留下.

花家庄很大,后园里假山游廊都很精致,仆人丫鬟往来不断,眉间多有愁色,全无半点新年喜气,雷蕾与秦流风都十分感慨,惟独公子心事重重,仿佛有什么事情拿不准,行至一处院门旁,迎面便遇上花阕,他亲自送了一位带诊匣的老者出来,笑得极是勉强,想是妻子情况不太好,匆匆与三人说了两句话,又忙着去吩咐人抓药。

三人在园中转了半日,忽见一个青衣小帽的下人跑来:“老太爷请三位过去用饭了。”

去小厅的路上,秦流风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那人陪笑:“小人姓王,公子叫我小王就成了。”

“小王?”旁边公子冷笑一声,忽然扣住他的左手,“你不是小王!”

雷蕾与秦流风都愣住。

那人面不改色,一脸莫名:“公子这是……”

公子不理:“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