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第3/10页)
很快,贺兰悠便发现自己体内麻药并没有解得完全,不由苦笑看着我,我回视他:“我没有理由要为你解开药力。”
他笑笑,很诚恳的附和:“是的,我也觉得。”
我心中一乐,这倒是个妙人,看来接下来的行程倒不算无聊:“山庄的麻药很特别,药力不会很快消散,当然你多等月余自然也就消解了,可这段时间内是不能动武的,你想必不会想面对这样的情况吧?”
贺兰悠语声轻轻:“当然不想。”
我很满意的看着他:“你也知道,无功不受禄,我给你解了一半的药力,是为了证明我有能力治好你,接下来,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呢?”
贺兰悠是那种连苦笑也分外好看的人,越过竹帘的阳光分割成细细的线,摇晃着映在他脸上,越发的眉目荡漾:“在下身无长物,也实在不知小姐喜欢什么,但只要小姐开口,在下绝无不从。”
“很好”,我愉快的看着他:“我对你的武功很感兴趣,你教我吧。”
※※※
数日后,一辆马车从子午岭驶出,一路经陕西,四川,贵州而至云南。
我盘膝坐在车中,潜心修炼我的新师傅教我的天魔内功,马车狭窄,施展不了那夜贺兰悠绝艳天下的“天魔舞”身法,不过这数月行程,也足够我试练个痛快。
有了新技艺,自然手痒,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真的没做什么,不过就是在经过巩昌时顺手挑了当地绿林十八寨,废了他们瓢把子的武功,谁叫他们拦我的路?经过顺庆时看一个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帮会不顺眼,砸了他们的堂口,逼着他们老大解散了这个看起来还不小的帮会,经过镇远时救了个被强抢入大户人家的民女,我把那可怜女子救出来,同时将那一身肥肉据说朝中后台非凡并有黑道势力撑腰的老财连同他一家都赶了出来,然后,一把火烧了那雕梁画栋占地极广的府邸,并打散了闻讯前来帮忙的那个什么雄威堂……
如此而已。
这都是行侠仗义吧,我很是愉快,尤其是贺兰悠一直陪在我身边,打架放火,痛快恩仇,更令我心底有甜蜜的喜悦,不过只是当贺兰悠总是用揶揄的口气称我“掌门”时,我便立即后悔不迭。
谁知道仅仅就是听说崆峒峰林耸峙,危崖突兀,一时兴起上山游玩,偏偏遇上了崆峒派十年一次的选掌门,遇上选掌门倒也没什么,谁知道崆峒因近年来人丁凋零日渐式微,改了非本派人不能任掌门的规矩,以武技胜出者为尊,改了规矩也没什么,谁让我技痒,见人家比剑比得有趣,也上去用照日比划了一番,比划下也没什么,谁知道就让我轻松赢了,结果……
我唉声叹气的靠在车厢上,真是没想到,那些老家伙那么执拗,死活要我接掌门尊位,吓得我再也顾不得看风景,立即拽着贺兰悠逃之夭夭。
这也是后来我心情不佳,一路该管的不该管的都插上一手的原因,听说,还没出贵州地界,江湖中人已经给我这个突然冒出来很不合规矩的人物起了个听来颇炫目的称号。
“飞天魔女。”
贺兰悠每次提到这个外号都忍不住微笑,正如此时,他笑容优雅神秘,我是很喜欢看的,可如果笑的是我自己,那自然另当别论,我恨恨的瞪他一眼,掀开车帘,凝神看自己阔别七年的故地。
昆明依旧如前,有淳朴和绚丽交杂的独特风情,道路行人衣履清洁,神态祥和,看得出来生活平静安乐,我心下感叹,能将蛮荒之地,又经历过战火的云南治理成如今太平和融景象,白发黄髫皆有所养,舅舅功不可没。
自洪武十六年始,舅舅率数万众留守云南,洪武十九年,舅舅上疏先皇,说“云南地广,宜置屯田,令军士开耕,以备储蓄”。先皇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