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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之后,他挺身而出说要驱除老鼠,意气风发地爬上天花板里面,结果那里有灶马[注>的尸体。鸟口可能不知道,復木津最讨厌干燥的糕点和灶马了。结果他当场觉得不舒服,昏倒了。侦探什么的也不必干了。”

  

  “全宇宙所向无敌的大将竟然怕虫吗?哎……”

  

  “可是说到这里的老鼠啊……”京极堂仰望天花板,“我留宿的汤本的旅馆里也出现了老鼠。究竟是怎么了啊?”

  

  “那种事无关紧要啦,哥。我刚才说的,你怎么想?”

  

  “什么都没想,没有感想。”

  

  “不是感想,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嘛。”

  

  注:学名为Atachycines apicalis apicalis,蟋蟀的一种。外形虽似蟋蟀,但没有翅膀,以后腿跳跃移动。喜阴湿,夜间多聚于灶旁,加上外形修长似马,故称灶马,亦称“灰骆驼”。

  

  “就算想了也无从说起啊。既没有人拥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人有杀人动机,而有机会行凶的嫌疑人多达四十人以上。只能从锁定凶器及遗留物品等物理证据来找出凶手了吧?只要交给警察就能够解决了,就算解决不了,也不会造成你跟鸟口的困扰吧。”

  

  “我们是嫌疑犯啊。可爱的妹妹被冠上杀人罪嫌,你这个做哥哥的竟然能够毫不在乎。”

  

  “可是你们又不是凶手吧?那就不要紧了。如果你们遭到逮捕并起诉,身陷冤狱,我会抗战到底,但是不会那样的。还是你是凶手?如果你是真凶,是来跟我商量怎么样才不会被逮捕的,那可不行,我去通报警察。”

  

  “多可恶的哥哥啊!对不对?”敦子理好浴衣的衣襟,转向鸟口说。

  

  鸟口一样不知该往哪儿看才好,视线移到挂轴上。

  

  那张挂轴的图案跟鸟口房间挂的不相上下地可笑。一个男子坐在牛背上,感觉像是在悠闲地散步。

  

  “啊,这叫什么来着?牛乳图……?”

  

  “那个吗?是《十牛图》。”

  

  “对对对。欺,师傅,那是怎么样的图啊?昨天泰全老师……啊,老师已经过世了呢……啊,不是说这个,我们从第二名被害人那里听到了说明,却完全不懂。”

  

  “所以说我不是你师傅。那个是禅门里说的《禅宗四部录》里的其中一部。也算是基本的古典吧,《信心铭》、《证道歌》、《坐禅仪》,加上这个《十牛图》,总共四部。作为文献虽然有价值,唔,但其实是多余的吧。而且似乎容易招来误会。”

  

  “误会?”

  

  “嗯。由通晓事理的所谓师家来看的话,应该会有诸多领悟,但是只稍微接触了一点禅的小角色来看它,就会像慈远和尚的小序中写的,‘横生头角’,陷入不应该的地方。”

  

  “哦,跟昨天听到的一样,很难呢。”

  

  “鸟口,这若是不讲得深奥一点就太白了。一休也说过,要装模作样。如果刻意说得白一点,这就像十张一组的漫画。”

  

  “就像《黑野狗伍长》[注一>一样吗?”

  

  “对,就像《蝾螺太太》[注二>一样。首先是这个房间的挂轴里骑着牛的男子,这是主角。在第一张,这个男子突然发现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