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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稔师父遇害时,老实说,贫僧想起了那时的事。说我完全没想过,是骗人的。”
“那么,常信师父,你认为是慈行和尚杀了了稔和尚吗?”
“不是,我不是在怀疑慈行师父个人……”
常信的语尾变得含糊不清。
京极堂质问:“慈行和尚当上监院,是什么时候的事?”
“战争的时候。年轻的僧侣接二连三出征,贫僧等人带来的中坚僧侣全都战死了。所以原本担任首座的慈行师父被任命为监院.战后也兼任知客。”
“所谓首座一一是修行僧的首席呢。”
“唔,是的。他是个优秀的学僧。”
“但是战争的时候,慈行和尚应该才十九、二十岁左右,这算是相当了不起的拔擢呢。”
“其他的僧侣更年经,否则就是经验不足。”
“原来如此。那么常信师父,在明慧寺长大的慈行和尚,究竟算是何种法系呢?”
“法系?这是什么意思?……”
“明慧寺是混合宗派,我只是好奇,在这当中长大的话,究竟会成为什么宗派呢?听说慈行和尚是临济僧吧?那么他是泰全老师的弟子,或是了稔和尚的弟子吗?”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现在每一位知事都被交付几名云水,指导他们修行。但是慈行师父人山吋,暂到也是来自于各派,各有各的寺系法系。慈行师父在本山也有一位名叫慧行大师的师父。慈行师父是由那位大师剃度,也是大师引荐到明慧寺来的。慧行大师是泰全老师的师兄,当时一年会过来一两次,但是在战祸中亡故了。至于慧行大师究竟是何法系,贫僧也不太记得,不过……是啊,慈行师父似乎特别尊敬所谓应灯关中的一支,尤其是其中的白隐禅师。”
益田插嘴:“不好意思一直打断,什么是应灯关?”
京极堂回答:“益田,所谓应灯关,是从大应国师南浦绍明、大灯国师宗峰妙超、无相大师关山慧玄当中各取应、灯、关三字为名的临济宗法系。”
“那有什么特殊吗?”
“我不明白你说的特殊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算特殊吧。”
益田以有些严肃的口吻说道:“对于没有学问的警官来说,禅的一切都是特殊的。这三四天来一直接触到禅,让我陷入一种好像渐渐懂了的错觉,但其实还是不了解。前天听了泰全老师的话,我觉得好像懂了一些,但是现在听了常信师父的话,又完全不懂了。明明是发生在同一座寺院的事件,却没办法用一个统一的价值观来明快地说明。这如果是发生在企业内的犯罪,就算关系人再多,也不会混乱成这样。虽然个人的思想或志向各自不同,但例如说动机是利益的话,不管背后拥有什么样的思想,一样都还是以利益为目的。但是这次的事件,不管听到什么都是一头雾水。这简直没办法办案嘛。”
“是啊。似乎乱成了一团,警方也该知道一下禅宗概略的历史会比较好吧。”京极堂说道,摸了摸下巴。
“是啊,请教教我吧。搜查动不动就陷入瓶颈,进退不得啊。只因为不懂基础,不晓得白费了多少心血。泰全老师的话虽然简单易懂,但其实有一半是我靠想像来填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