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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针对究竟该如何处置了稔师父的问题,我们也谈论了很多次。为了了稔师父,贫僧与佑贤师父两个曹洞组,和泰全老师及觉丹禅师彼此对峙。但是这并非谈了就会有结果的事。那个时候,了稔师父把自己比喻成猫。”

  

  “猫?这次是猫吗?”

  

  益田用没出息的眼神看我。

  

  “是‘南泉斩猫’吗?”

  

  京极堂说。益田当然反问:“什么是南泉三猫?”

  

  “益田,那是一则有名的公案。那么,了稔和尚如何譬喻呢?”

  

  “了稔师父这么说了……”

  

  一一两方为了贫僧僵持不下,恰如东西两堂争猫儿。道不得即斩乎?此处无南泉普愿,亦无头戴草鞋之赵州,如何?

  

  “他这么说。”

  

  “听不懂。完全不懂。”

  

  益田一片混乱。京极堂劝慰似的说道:“益田,了稔和尚的话是有来历的。”

  

  “是……公案吗?姑且说给我听听吧。”

  

  京极堂窥探了一下常信,说“由我来说明蛮怪的哪”。但是益田再次请求,朋友便不甚情愿地说明那则公案。

  

  “有一次,一名叫南泉的高僧的弟子们为了一只猫而争论。此时南泉和尚走过来,说:‘你们现在当场说出合乎佛法的话来,否则我就斩了这只猫。’弟子们答不出话来,于是南泉便斩杀了猫。”

  

  “杀了猫?高僧吗?”

  

  “他杀了猫。然后黄昏时分,弟子赵州回来,南泉告诉他这件事,问:‘若是你会怎么做?’结果赵州把草鞋摆到头上,匆匆走出了房间。看到这一幕,南泉懊悔地说:‘若是当时赵州人在现场,我就不必斩猫了。”’

  

  “这反而更教人一头雾水了,那种反应简直是疯了嘛。”

  

  “不用懂没关系。总之那个时候,了稔和尚将自己比喻成猫,质问:这场审判,若是得不出合于佛法的意见,就要把我杀掉吗?但是这里既没有负责杀人的南泉,也没有头戴草鞋的赵州哟?你们要怎么做?”

  

  “正是如此。别说是贫僧了,没有任何人答得出来。结果泰全老师就原谅他了。佑贤师父自此之后,也停止继续追究。而后,了稔师父依然继续相同的行径,但是再也没有任何人说话了。之后直到监院更迭为止,了稔师父似乎都持续着那种买卖行为。”

  

  益田问道:“你前几天说了稔和尚一开始就在那个位置,那是指从你人山时开始,了稔和尚就是监院的意思吗?”

  

  “哦,有些不一样。贫僧说的那个位置,指的是财务管理、与教团联络、修缮建筑物等,一手担当由所谓四知事来处理的职务。我听说了稔师父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些工作才人山的。”

  

  “换句话说,他是为了独力承揽一般庶务而来到明慧寺的吗?”

  

  “是的,据说是泰全老师邀请他来的。调查需要人手,只要有人来,就需要负责这些事务的人。所以了稔师父一开始就是以知事、而觉丹禅师则是以贯首的身份进入明慧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