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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公司的记录?”他听到对方说,伴随着锅盘碰撞声,“你要两个蛋还是一个就好?自己养的母鸡生的。”
“一个就行了,谢谢。究竟是什么记录?”
“是她关心的东西。每次她觉得我越来越胖,越来越安于现状时,刷的一声,又传来一封关于公司记录的电邮。”继续传来碰撞声,汉姆因此转移话题,“网球比赛的时候作弊,知道吗?在杜林的时候。没错。小狐狸精和我在儿童组搭档。全场比赛她都在骗人。每次判球是在界内或出界时,总是出界。‘我是意大利人啊,’她说,‘可以作弊。’‘你是意大利人,听你唬人吧,’我说,‘你从头到脚都是英国人,跟我一样。’如果我们赢了,只有上帝知道我会怎么做。大概会交还奖杯吧。不,我不会。她会宰了我。噢天啊,对不起。”
贾斯丁走进客厅坐下,面前是一盘破碎成堆又油腻的培根、鸡蛋、香肠、炸面包和西红柿。汉姆一手塞在嘴巴里,站在那边愣住,对自己用了“宰”这么一个令人不悦的比喻感到抱歉。“究竟是什么样的公司啊,汉姆?别摆出那种样子,你会害我吃不下早餐。”
“所有权,”汉姆透过指关节说,一面在小小的餐桌对面坐下,“全都是有关所有权。拥有曼恩岛上两家很小的公司。你知道还有谁叫她特丝吗?”他问,还是语带保留,“除了我之外?”“我是没有听过,她当然也没听过。特丝是你的专利。”
“疼她疼到底了,你也知道。”
“她也很爱你。什么样的公司?”
“知识产权。从没跟她来真的,讲给你听也没关系。太亲近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她和布卢姆之间也是一样。”
“大家都知道吗?”
“而且他不是凶手,和你和我都一样不是。”
“确定吗?”
“确定。”
汉姆眼睛一亮。“我们家梅格不相信,她对特丝的了解不如我。很特别。没办法复制的。‘特丝有好朋友,’我告诉过梅格,‘知心的朋友,不是什么为满足身体需要的朋友啦。’如果你没关系的话,我会把你说的话转告给她听,让她开心一点。报纸上乱写的那堆狗屎,让我想起来就伤心。”
“那么,那些公司是在哪里注册的?名称是什么?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想忘记都难,特丝是每隔一天就来轰炸我。”
汉姆正在倒茶,双手拿着茶壶,一手捧着茶壶本身,另一手按住壶盖以免掉下,自己则一面咕哝着发牢骚。动作结束后,他坐回原位,继续照料茶壶,然后低头做出即将进行攻击的动作。
“好吧。”他以积极的口气质问,“在我有幸遇到过的最秘密、阴险、虚伪、伪善的产业地痞中间,你随便说一个。”
“国防。”贾斯丁以虚假的口气说。
“错。制药业。把国防打得片甲不留。终于想起来了,我就知道忘不了。两家公司叫做罗法马和法梅布尔。10
“谁?”
“是某个医学报道写的。罗法马发现了分子,法梅布尔拥有的是过程。就知道忘不了。那些家伙怎么会想出那种名字,天知道。”
“什么东西的过程?”
“生产那种分子的过程嘛,浑蛋,不然还有什么?”
“什么分子?”
“天知道。跟法律一样,只是更难了解而已。是我从来没看过的字,也希望再也不会看见。故意让别人看不懂,让他们乖乖当文盲。”
早餐后,他们一起下楼,将格拉斯东皮箱放进汉姆办公室隔壁的保险库。汉姆撅着嘴唇表示谨慎,眼睛望向天空,转动号码锁,拉开铁门让贾斯丁一人进去,然后从门口看着贾斯丁将皮箱放在地板上,靠近一堆老旧的皮箱,箱盖上镶嵌着公司在杜林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