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6/18页)

「要喝嗎?」

「算了,我們正執行勤務。」「那太可惜了,這酒不錯呢!」高志只在一只杯內倒入威士忌,端起,一口喝光。並未再倒第二杯。

「你有些像西部影片中的職業鎗手。」 「你們眞正的來意何在?」「見到你以後就不太想說了。」「那可眞糟!我只能認為你在故意諷刺。」「這個世界和警察都是同樣不好應付的。」 高志倒第二杯酒。

「沒見過令尊嗎?」年輕刑事問。

「記都記不得了,怎麼見面?」「眞的沒見過,那就算了。」「刑事這一行是讓人回憶往事的職業嗎?」 高志站起來,走向窗邊。

二十六樓。前方沒有大樓遮擋住,視野遼濶。而且,這樣俯瞰,街道也寬了,更可知道有多少人擠在街上。室田之死,只不過是在這麼寬濶的街上的無數人中,減少一人而已。

「和大貫發生過什麼嗎?」「什麼?你是指長峰醫院的事?」「那件事應該結案了,至少,在室田還活著時就已經結束。」「為何我要對叫什麼大貫的傢伙如何?」 「他殺害室田。」「你說這話可眞大膽。高樹先生,咬定一個人是兇手可需要確實的證據。」「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實話。」「我一向都是自己想怎麼活就怎麼去活,不必你們勞心。」 「我沒干涉你。」「你的表情已經說了——想教訓我的表情。你一定想說,那種生活方式不對,必須這樣生活才行,人,就是應該如此。算了吧!我活了二十五年可不是為了聽人教訓。」 「你忘記一件事。」 「什麼事?」「我剛剛說的,這個世界沒那樣好應付,大貫更是不好應付。以我的看法,像他那種人,為了遂行自己的目的,即使殺人也在所不惜。」高志腦海中浮現咬著雪茄的男人身影。明明不是自己故鄉的腔調,卻可以坦然使用!確實不是好惹之人。

「我們該走了。」高樹站起身。

「你總是平白無事在我面前出現,看來下次見到你之前,該替你取個綽號才行。」「已經有了,就叫『老糊塗狗』。好玩吧?」「確實很貼切。雖然不知是誰想出來的,但,眞的非常貼切。」 兩位刑事走出房門。

高志輕啜著第二杯威士忌。

3

大貫的辦公室確實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已用隅谷的新房子抵押籌措資金,卻仍呈現一片慌亂,而且,人物流動更頻繁了。

「川本那傢伙眞的記不得他父親?」「當然記得。但,卻非和他人交談的對象,不管以前或現在都一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令人厭惡的記憶。」 「你果然是盯上他了。」下到一樓,等開往車站的交通車前來,是免費接送客人的車。

川本的父親因殺人而入獄。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而且,早就出獄好幾年了。

父親殺人時,川本似乎在場——這是當時的調查報告上所記載的。

川本的父親持刀衝向男人,在倒地的男人背部連刺四刀。當時,川本才九歲,在一旁看著。

「川本不會害怕嗎?在似懂事非懂事之際,見到父親殺人,而且是用很殘酷的手法,他的個性一定會因此而扭曲吧!」 「你注意到了嗎?」 「注意到什麼?」「手鍊。他面對別人時,常有把玩手鍊的習慣動作。」「我沒注意,因為,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他。不過,警部,你居然會說得出大貫是兇手之類的話!」 「那是一種手段。」 交通車來到飯店門口。

到車站之前,高樹沉默不語。交通車內客人很多。

「手鍊上繫著一塊小金牌,上面刻有『五郎』兩字。」站內人也很多,不過,在人群中反而易於交談。

「看來像頗貴重的手鍊。金牌上的刻字我也注意到了,要調查看看嗎?我想,可能是朋友的名字。」 「不是吧!」「有個叫崎田貢的,是『艾爾?席德』俱樂部的服務生,是川本在『東方』的同事。因為受傷而回靜岡,目前在家裡無所事事。」「很可能和十二月在鶴見遇襲的叫岡田之人有關。」「你是在縣警局得到的消息吧!岡田是一家暴力組織公司的保鏢,好像拐騙了崎田的女人,之後又叫她去堀之內的土耳其浴場上班,所以兩人關係呈現緊張狀態。」 「崎田去找他報仇?」「岡田學過空手道,而且,崎田又是去對方在堀之內的地盤,結果右手被打爛。」「被那種流氓勾搭上,又在土耳其浴場上班,看來那女人也有問題。」「可能還不到老經驗的年齡吧!她本來是『艾爾?席德』的女侍應生。女人嘛!一旦迷上了,什麼事都願意幹的。」 買好車票,走上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