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3/18页)
高樹指示部下繞至磯子的醫院。但,川本也未露面。
「可能押錯寶了。」
「不,他一定會去查證我的話是否屬實。」「但是,他是急沖沖出門。」梅原坐直身體。「在這裡等著,沒問題嗎?」這裡是飯店的停車場。大略一看,猜不出究竟停著多少輛車。
「這裡絕不會錯,梅原,冷靜點。」高樹心想:川本若要採取行動,應該也會是早上吧!
只憑高樹所說的話,並不可能造成決定性行動,他一定會親自去確定西村挨揍的慘狀,即使如此,是否會採取行動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並非高樹特別設下圈套。西村事實上慘遭修理,高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川本未行動,只有等待下一次機會。大貫總會找到川本,到時候,川本只好自己設法反擊,他並非會找警方幫忙的男人。
「在一起行動後,我總算了解了警部的作風。」 「你一定認為很糟吧!」「不。但是,可以有各種角度的批評。」「如果要責怪,你最有權利,因為你實際上陪我一塊行動。」「一般刑事不會想到要逮捕大貫,他們沒有眼光。就算有,也只是忽略而過,而你卻從一開始就將目標放在大貫身上。」「這不是正常的辦案之道。」「是與不是並非我們能夠決定,也非上級。」 「那麼,由誰決定?」「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因為,在逮捕大貫這點,我並無異議。」「或許你也會在背後受到指責。」「那倒是有些難堪,但是,若有人說我是為了往上爬,我會毫不客氣揍人。」「也許我眞的是老頑固,總是不能改變自己的做法。」「頑固也沒什麼不好,我的觀念就是這樣。」兩人低聲交談。幾乎沒有人進出停車場,但兩人都已養成習慣,監視時隨時保持警戒。
「剛剛你又哼著歌。」
「是嗎?我自己倒沒注意。」「有人說這首歌陰森森的,但,我不覺得。」「人永遠抗拒不了自己的習慣!」想點一枝菸,打火機卻劃不亮。拿近鼻尖一聞,汽油味很淡,看來眞的是哪裡漏油了。
「有火柴嗎?」
梅原拿出咖啡店的宣傳用火紫。
要找出哪裡漏油很簡單,只要把打火機蓋緊,浸在水中,會冒氣泡處就是有破洞。
「即使這樣,會刻上狗的名字…………」呼出一口煙霧,高樹喃喃說著。
川本手鍊上的金牌刻的「五郎」兩字是狗的名字,這是梅原從川本目前住在千葉的母親口中問出來的。他母親說,川本繼承著殺人者的血…………川本九歲時,父親因殺人被捕。離婚前,母親帶著川本搬家。當時,川本家飼養一隻小型雜種狗五郎,準備送往動物處置所,川本哭著反抗,然後在送往動物處置所的前一天,帶至附近河邊,親自打死。
母親說,是用石頭敲著狗的頭,直到打死為止,才渾身血污的回家。見到兒子的模樣,母親差點暈倒。
那隻狗的名字,川本現在刻在手鍊的金牌上。
「警部,我們輪流睡一會兒吧!」「也好。如果有無線電連絡,叫醒我。」高樹靠著背墊,閉上眼。當然不可能馬上睡著,但,那也是長久以來刑事生活中養成的習慣了。
梅原碰碰他的肩膀,高樹睜開眼。
有車聲,是賓士。
川本和出門時同樣打扮,下車了。
按了三次門鈴,好不容易,美惠子才開門。
「有香水味。」美惠子馬上說。
高志推著美惠子的肩膀,入內。從冰箱裡拿出罐裝啤酒,拉開拉環。
「你到哪裡去了?」
「我沒時間說明。不過,仔細聽我的話。」點著香菸。房內的暖氣很強,高志脫掉夾克和套頭衫,說:「我天亮就要離開飯店,妳等一段時間後再離開,九點過後就行了。鑰匙不必交還櫃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妳只要照我的話做就行。還有,帶著身上所有的錢,儘量穿樸素的衣服,去上野車站等我。別搭計程車。」高志在紙上畫地圖。他因為常至上野接從鄉下來「東方」上班的女人,所以對上野一帶多少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