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4/14页)
契尔诺夫走后,菲尔兹回到了麦克唐纳的办公室。情报站长正在给自己倒咖啡。
“你怎么看?”他问道。
“我的线人说,那人是被打死的。他在身份不明科有个朋友,这位朋友发现了贴在墙上的画像,并对上了号。尸检报告说,老头的尸体在被发现之前,已经在林子里躺了大约一个星期。”菲尔兹说。
“那是什么时候?”
菲尔兹查了一下笔记,那是他在旋转木马酒吧谈话之后立即记下的。
“7月24日。”
“嗯……这么说来,大概是在17或18日被杀的,是在他把文件扔进西莉亚·斯通汽车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我飞去伦敦的那天。那些家伙没有浪费时间。”
“哪些家伙?”
“哼,估计是恶棍格里辛指挥的那些暴徒。”
“科马罗夫的卫队长?”
“那是其中一种说法,”麦克唐纳说,“你看过他的档案吗?”
“没有。”
“应该看一下,找个时间。他是前克格勃第二总局的审讯官。非常恶心。”
“那个老头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他活活打死?”菲尔兹问道。麦克唐纳望向窗外,凝视着河流对岸的克里姆林宫。
“很可能就是窃贼本人。”
“一个流浪汉那样的老头,是怎么拿到文件的?”
“我只能假设,他是有幸受雇的一个底层员工。这是一起极其不幸的事件。我认为,你的那位警察朋友应该能够拿到丰厚的奖金。”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
1987年6月
中情局驻阿根廷首都情报站的一个年轻人,首先发现苏联使馆的瓦列里·尤里耶维奇·克鲁格洛夫身上也许有空子可钻。美国情报站长于是向兰利总部咨询情况。
中情局拉美处已经有了他的资料,是自七十年代中期,克鲁格洛夫第一次在墨西哥城任职时开始的。他们知道,他是苏联的拉美问题专家。在之后的二十年间,他在苏联外交部的工作中,曾三次赴拉美国家任职。由于他很友好、很外向,档案里甚至有他的履历。
瓦列里·克鲁格洛夫出生于1944年,是一位外交官的儿子。父亲本人也是拉美专家,在他的影响下,儿子进入了享有盛名的国际关系学院学习西班牙语和英语,那是1961年至1966年的事。此后,他在南美洲有过两次任职,年轻时在哥伦比亚,十年后在墨西哥,然后才是驻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苏联使馆一等秘书。
中情局确信他不是克格勃,只是一名普通的外交官。档案里对他的描述是:一个崇尚自由、可能亲西方的苏联人,不是通常的那种强硬派。1987年夏天时之所以关注他,是因为他与阿根廷官员的一次交谈被上报给了美国人。谈话中,克鲁格洛夫透露,他即将返回莫斯科,再也不会出国任职,他的生活质量将会有所下降。
由于他是苏联人,于是这个消息也传达到了苏联东欧处,哈里·冈特建议让一个生面孔去接触他。由于杰森·蒙克会说西班牙语和俄语,他建议派蒙克去。乔丹同意了。
这是一项很简单的任务。克鲁格洛夫只有一个月就要走了。如果引用一句俗语,那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马岛战争结束五年后,阿根廷已经恢复民主。布宜诺斯艾利斯是一个悠闲的都城,一位美国“商人”在美国使馆的一位小姐陪同下,在招待会上与克鲁格洛夫见面,这并不是难事。蒙克努力使双方谈得很投机,并提议一起吃饭。
这位苏联人是使馆的一等秘书,大使和克格勃给了他相当多的自由。他觉得与外交官圈子以外的商人一起吃个饭很不错,于是欣然接受。饭局上,蒙克借用了他从前的法语老师布拉迪夫人的真实故事。他解释说,他母亲曾是苏联红军的翻译,攻克柏林后,她邂逅了一个年轻的美国军官并爱上了他。他们违反规定,悄悄溜到了西方结婚。蒙克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长大,能说英语和俄语,两种语言都说得很流利。于是他们开始用俄语交谈。克鲁格洛夫松了一口气。他的西班牙语说得很好,但英语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