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4/5页)

穆庭蔚带着元宵在屋里玩儿的时候,尤旋一个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乘凉。

元宵突然跑过来,从后面抱住她,软糯糯地喊:“娘亲!”

尤旋面上含笑:“怎么了?”

“爹爹说他把你惹生气了,让我替他哄一哄。”

元宵顿了顿,又说:“但是我才不替他哄,他欺负娘亲我就不跟他说话!娘亲,他惹你生气,咱们俩都不理他。”

后面的穆庭蔚嘴角一抽。这小子刚刚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变卦了……

他过去把小家伙提溜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左肩上,拍拍他屁股:“你怎么出尔反尔,方才爹爹白给你当马骑了。”

尤旋闻声看了他们父子一眼,想到方才穆庭蔚堂堂镇国公在屋子里给元宵当马骑,脑海中画面闪过,她不由笑了。

“公爷身上有伤呢,放他下来吧。”尤旋道。

虽然知道苏先生夸大其词,他也故意顺着苏先生的话哄骗她。但那伤口尤旋也是见过的,的确不轻,血肉之躯哪儿禁得住折腾。

穆庭蔚将元宵放下来,在尤旋旁边坐下:“不生气了?”

尤旋好笑:“没有生气。”不过被骗了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穆庭蔚看她一眼:“你应该让鞠嬷嬷试着带元宵,他不能一直跟着你,不合规矩。”

尤旋知道他指的是晚上元宵跟着她睡的事,一时双颊染了抹霞色。

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慢慢来吧,他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容易怕生,茗儿都不肯要,何况鞠嬷嬷呢?”

元宵在穆庭蔚怀里挣扎:“我才不要别人带,我要娘亲带!”

穆庭蔚:“……”

——

穆庭蔚离开之后,尤旋陪着元宵在外室玩闹,茗儿带着丫鬟在内室铺床。

过了一会儿,茗儿走出来:“夫人,这个匕首是公爷的吧,奴婢在妆奁上瞧见的,估计是落下了。”

尤旋接过茗儿递过来的匕首,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剑鞘有些生锈,手柄处刻着“穆”字。

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但穆庭蔚贴身带着,想来意义非凡,估计他今日睡觉时随手放在了妆奁上。

元宵瞧见想玩儿,尤旋不给他:“匕首不能乱玩。”之后对茗儿道,“先放回去吧,改日给他。”

茗儿应诺,又重新接过。

娘亲不让玩,元宵也没坚持,揉着困倦的眼睛打哈欠。

尤旋琢磨着穆庭蔚的话,试探着问了一句:“元宵今晚上跟茗姨睡好不好?”

“不好!”他立马清醒了,紧紧抱住她,“我跟你睡。”

尤旋见了也没勉强,喊人进来给他洗漱。

尤旋白日里没午憩,也早觉得困乏,躺床上没多久跟元宵一起睡熟了去。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场梦。

她梦到木匣子里的画像被穆庭蔚看见,他知道她是清平了。

他还记着当初她逼迫他当面首的仇,很是生气,要休妻,甚至不许她跟元宵再见面。

尤旋打了个激灵,惊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元宵,她叹了口气。

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因为这场梦,尤旋早上用膳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早膳后茗儿带着元宵去院子里玩,尤旋一个人躲在内室里,悄悄打开了那木匣子。

这几年她时不时画上几张,不知不觉的就攒了许多。之前一直以为大霖只是她看过的书里的国家,她不会有机会再见父母,所以画这些留个念想,缅怀一下。

如今她有机会回去了,这些画像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否则让穆庭蔚看见,如果他真的生气不带她去大越,那真是件□□烦。

所以一定要在穆庭蔚发现它们之前,消灭一切有可能让他发现自己身份的罪证。

她点了只蜡烛,强忍着心痛,将那些画像凑到火苗上。

白色的宣纸遇到火苗立刻燃烧起来,尤旋就那么蹲在那儿看着,好歹是画了好多年的画像,其实心里还怪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