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4/24页)
“我不会允许你对别人的丈夫暗送秋波的!你听到了吗?我想你也没有这个胆量!”
从客厅的门缝里,君惠看到父母面面相觑。即使是君惠站的这个地方,也能听到电话里的叫骂声。虽然叫骂的内容听不大清楚,但能够明白对方正在破口大骂。
君惠母亲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父亲什么也没说,从她手上拿过了电话。然后,他用对待客户的那种非常客气的口气说:
“对不起,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再见。”
他把电话挂断了。
君惠的母亲呆呆地嘀咕着:“她母亲怎么会这样?虽然担心自己离家出走的女儿,可为什么要说我对她丈夫暗送秋波呢?”
“唉,她的脑子一定有问题。”父亲安慰说。
君惠想起来了。一年级的时候——刚刚调换座位和舞衣成为同桌,当第一次听说舞衣夜不归宿的时候,她非常吃惊,情不自禁地说:
“我要是这样的话,父亲一定会揍我的。”
舞衣笑着说:
“我爸爸才不会打我的,他是我的奴隶。”
“爸爸很喜欢我,所以才会经常着急。”
舞衣所说的“爸爸”指的是她的母亲。母亲也是“爸爸”,而父亲则是“奴隶”。是这么说的——是的,是这么说的。她撇着嘴,像个大人似地把手放在脖子上。
“我的爸爸不是真的爸爸,只是因为方便才这么叫的。”
——方便。
君惠来到父母身边,她好像很害怕,想得到父母的安慰。
“嘉浦曾说过我的父亲不是真正的父亲。”君惠说,“怎么会——她说这话时,我觉得很奇怪。”
和母亲吵架,离家出走。舞衣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这样,芦原君惠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呆了几个小时。刚才噩梦里听到的那个女人的惨叫,大概就是嘉浦舞衣的惨叫声。可是芦原家都在安静地睡着觉,从那之后再没有电话打进来。
也许舞衣冷静下来后已经回家了。即使没有回家,那也是舞衣的事情,自己没必要如此担心。今天舞衣母亲慌慌张张打听舞衣的下落只是因为吵架的缘故,仅此而已。不会有什么不安的感觉,应该现实点。她并不是和自己关系很亲密的同学?那不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可怕呢?我怎么会在梦中听到惨叫声呢?
让芦原君惠害怕的是动物的一种直感,这是脆弱的孩子的一种透视力,可怕的敌人想做坏事时藏在一个可怕的地方。无论别人怎么看,无论环境怎么不同,嘉浦舞衣和君惠都还是孩子,君惠已经预感到了发生在朋友身上的灾难。
这种预感并没有错。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离家出走的嘉浦舞衣此时此刻正在赤井山中,她正在凶谷中看着附近的一对车前灯。好了,我得救了。我可以坐那辆车离开这里,如果是一位热心的男司机,要的钱也不会多。我可以和他做朋友——她在这么想着。
可是,离凶谷越来越近的那辆车里,坐的是栗桥浩美和岸田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