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页)

“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我认为莫兰先生会承认两者是不同的。没有一个男人会因另一个男人仰慕他爱的女人而生气;只有女人才能让这件事成为折磨人的事。”

凯瑟琳替她的朋友感到脸红,说道,“伊莎贝拉是不对。但我敢说她并非有意要折磨人,因为她是非常爱我的哥哥的。他们俩初次见面时她就爱上他了,在我父亲还没有给肯定答复表示同意时,她心里烦躁极了。你知道她一定是爱他的。”

“我明白,她爱着詹姆斯,而又与弗莱德里克调情。”

“哦!不对,没有调情。与一个男人相爱的女人不可能又与另外一个人调情。”

“可能她一面与人相爱,一面又与人调情,那相爱与调情都不如单纯相爱或单纯调情来得真切。两个男人各自都必须稍微作些牺牲。”

稍稍停顿之后凯瑟琳接着说,“这么说你不相信伊莎贝拉非常爱我的哥哥啰?”

“关于这个问题,我真还说不上有何看法。”

“你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假如他知道她已订婚,那他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你是要问个水落石出啊。”

“是吗?我只是问我想了解的事。”

“但你是不是只问我有可能回答得上来的事呢?”

“对,我想是的;因为你一定知道你哥哥的心思。”

“照你的说法,在目前情况之下,我哥哥的心思,我老实跟你说吧,我只能做一个猜测。”

“唔?”

“唔!不,如果要猜的话,还是让我们各自去猜吧。依靠别人的猜测作判断是可怜的。前提你已经有了。我哥哥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也许有时候还是遇事考虑不周的年轻人;他与你朋友已经认识大约一个星期了,他知道她已经订婚跟他认识她几乎有一样长的时日了。”

“是啊,”凯瑟琳想了好一会儿之后说,“你或许能依据所有这些猜到你哥哥的意图;可是我猜不到。哎,你爸爸是不是觉得这事儿不妥呢?他是不是想要蒂尔尼上尉走呢?没错,假如你爸爸去跟他说,他会走的。”

“我亲爱的莫兰小姐,”亨利说,“你这样可爱地为你哥哥的痛苦而忧虑,会不会有一点儿搞错了?你是不是有一点儿太过分了?索普小姐的爱慕之情,或者至少是她的规范举止,只有靠不再见到蒂尔尼上尉才有保证?你哥哥无论是为自己考虑,还是为她考虑,会因为这种想法而感激你吗?他只有被隔开了才安全吗?还是只有在没有别的人向她表白时她的心才能对他忠贞?他不会这样想,而且你可以相信,他也不会要你这样想。我不会对你说:‘别担心。’因为我知道你,在这个时候,是在担心;但你要尽量少担一点心。你既然不怀疑你哥哥与你朋友之间的爱慕之情;因此放心好了,真的嫉妒之心不可能在他们当中存在;也请放心,他们之间的不和是不会持久的。他们两人的心相互间是坦白的,如同他们两人的心都不会向你坦白一样;他们完全明白什么是他们所需要的,什么是他们所能承受的;你可以放心,他们相互取闹是决不会失却所谓寻开心的分寸的。”

见她仍旧是将信将疑、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又说道,“虽然弗莱德里克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巴思,但是他可能只逗留很短时间,也许我们走了以后他只呆几天而已。他的假期很快就要满了,他必须回他的兵团去。因此那个时候他们相识了又怎么样呢?兵团的食堂里有人在两个星期里会端起杯子为伊莎贝拉·索普祝愿,而伊莎贝拉与你哥哥则会在一个月的日子里去笑可怜的蒂尔尼的痴情。”

凯瑟琳心里不再固执地坚持不听安慰了。她在听这一大段讲话时,心里就是不愿接受这安慰,然而现在她听从了这安慰。亨利·蒂尔尼的见解一定最正确。她责怪自己太担心了,决定再也不把这个问题看得那样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