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沁园春(二)(第2/4页)

摆手示意她退下,又对顺嫔道:“你也回去吧。既已成定局,还是安守本分的好,不过你的话,本宫也会再仔细想想。你不要多心,好好服侍皇上。”

南书房这边果然又议到了酉时才散。

王授文在南书房里站了一日规矩,脚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十二和他一道走出月华门,天大寒,宫道上除了几个扫余雪的太监之外,并没有什么人行走。十二走在身旁都:“老大人,皇上让内务府给您传旨了?”

王授文知道他提的事他们王家接驾的事。

虽然说皇帝是私行,但十二主管内务府,消息通了他那里也没得说。

其实说起来,王授文到觉得皇帝今日看他目光有些奇怪,不似从前那样凌厉,就连说话也是,从前两三句话就得说得他跪着不敢起来,今日像是刻意拿捏过语气一样,比寻常要亲昵好些。但是吧……王授文很尴尬,像是饮惯了雪水的人,突然喝了一口滚汤,五脏六腑都跟在油锅里煎一样。

“是啊,十二爷,你是知道老臣的,这几年可说是家徒四壁,如今户部的借皇粮的门路又断了,虽说皇帝这回是私行,可我这府上……”

他不由“哎”了一声。

十二道:“老大人不必想得过多,若说是南巡北巡路上的接驾,那却是金银圆扁都要填进去,但这回有你们家娘娘的陪着一道,您老啊,怎么个安排都没有的错处。”

“王爷这话,是宽了臣的心。”

十二笑了笑:“天冷,老大人慢些。”

南书房散了。

皇帝回到养心殿的时候,酉时已经快过了。

敬事房的太监托着膳牌跪在里头等着,皇帝一面走一面脱外头的袍子,看也没看那敬事房的人,将手中的袍子抛给张得通,“王定清递进来的折子,朕说留着朕想想的那本,你之前摆在哪里的。”

张得通忙道:“奴才去给您取。”

皇帝理着袖口往书案后坐,又对何庆道:“叫尚衣监的人来见朕。”

何庆刚应是,走到门口又反应过来,忙又退回来道:“主子爷,都这个时候了,您召尚衣监的人……”

“朕让你去你就去!”

“欸,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皇帝接过张得通递过来折子,一手抓过早已蘸好朱砂的笔,圈批不在话下。

敬事房的人仍然跪在案前,皇帝不说话他又不敢走,只好拿眼睛去看张得通。

张得通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提道:“万岁爷……您今儿该翻牌子了。”

皇帝扫了一眼太监捧着的膳牌,没见着王疏月的,想起她好像是在信期。心里便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不过,他到也很少翻王疏月的牌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种形式走下来,她就会被剥得干干净净地躺在龙床上等他。每每那个时候,王疏月都不大肯说话,人经了这一场规矩,又是被司寝的人提点,又是被太监们摆弄,大抵是会变得不大自在。所以皇帝要与她同寝,更喜欢去她的翊坤宫。

让她安安静静地伺候着更衣,洗漱,然后看着她去顺自己那令人脸红的怪癖。

无论要不要做云雨之事,都要她脱得干干净净地,然后满脸通红的躲入被中。

那时候,皇帝就特别自在。

时辰早吧就在看几个折子,时不时得扫一眼缩在榻上困顿不已又不敢和眼的王疏月。

其实无论经过了多少次,王疏月还是会脸红。

皇帝这个逼她裸睡的毛病,她实在是不知道从何替他医起。

更要命的是,逼她裸睡,他自己又时常穿得一丝不苟,衣冠禽兽一般地躺在她身边。而且连姿势都是固定的。

皇帝喜欢她睡在里面。向内侧着身子,把褪蜷缩起来。

那样一来,臀部就自然而然地顶出来,恰好抵在皇帝的小腹和大腿留出的空挡之间,柔软的寝衣布料,贴着令女人羞涩敏感的地方。但皇帝这个人吧,周身都不规矩,手却特别特别的规矩,从来不在她身上乱动,就是安安静静地搭在她的腰上。偶尔摸一摸她的肚脐眼,惹出她喉咙的热气儿后,就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