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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迷离,
像是一条生长在泥沼烂泥中的蛇,柔软的身躯缠上阳光下的藤蔓植株,阴暗窥视枝头最耀眼的那朵花朵。
那如同水蛭窥探的视线,无处不在。
只等一个机会,它便会将那朵花绞杀,吞入腹中,化为一体。
“ 我是那么的,那么的爱你。“他的动作痴缠迷恋,近乎低语的告白里满是情绪。浓烈的爱意与极致的恨意交杂在一起,造就了现在的岁知松。
空荡孤寂的房间,窗边的微风悄悄潜入其中,天蓝色的窗帘不时飘动。
生死即刻。
尽管颜诺诺已经猜到对方会做什么了,可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依旧想挣扎。当岁知松白皙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搭在了桌面上的注射器后,颜诺诺猛地一把推开了对方。
她不顾猝不及防趔趄半跪在地的岁知松,用自己跑八百米体测都没有的速度往屋外跑去,而岁知松也反应极快地撑地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追上了她的脚步。
就在颜诺诺摸上门把手时,她的手腕被拽住了。
咔哒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的门重新合上。
“为什么还要跑?”
“你又要离开我吗?”
“你要去哪里?害怕我吗?”
“诺诺?”
看着眼眶通红情绪崩溃又压抑的岁知松,颜诺诺缓缓沉默了。
她忽地冷静了下来。都到了这一步,就算自己这次躲过了岁知松的追杀,接下来的任务又该怎么进行呢?
一想到这,颜诺诺也不想继续挣扎了。
所以当岁知松脆弱地垂下眼帘,颤抖着手将注射液推进她的血脉时,她一直安安静静的躺着没动。
岁知松话语哽咽:“我不会放你离开的,绝对不会。“
药物效果发作,颜诺诺心脏开始抽疼,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只好将目光转移到自己刚才不愿面对的人——岁知松身上。
他看起来好像很难过,正紧紧抱着自己,肩膀不断抽噎,向来整洁的发丝凌乱。
他容貌精致漂亮,就连落泪的样子也很美。明明他才是那个施暴者,可他却那么悲伤又绝望,颜诺诺都无法狠下心去恨他。
事实上,如果不是颜诺诺已经疼的没有力气说话了,说不定她反而还会安慰几句岁知松。例如什么:不要这么难过,毕竟我们待会还会再见之类的狗屁话。
尽管岁知松是听不懂这些话的。
疼痛与困意交织,当颜诺诺忍耐不住身躯的意志,眼睛缓缓闭合即将陷入沉睡时,安静的卧室传来男人绝望的啜泣。
岁知松俯下身一点点吻她,细碎的吻和泪珠一同落下,凄凉又浪漫的诡异:“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是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看似清醒理智,实际却早已崩溃坍塌:“我询问过药效,只有在临死前的那一点时间会有一点疼,但只有一点。”他努力抚平颜诺诺那因为疼痛和不满皱起的额头,心疼的皱眉。
颜诺诺很想指着焦急的岁知松破口大骂:这他妈那只是一点疼啊!?这是超级加倍疼啊!岁知松该不会是买到了假药吧!
她都想问问岁知松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要不然那么多种死法,怎么就选了这么一种来折磨自己呢?此时还很单纯的颜诺诺还不知道,后面还有许多种她想象过的没想象过的都在等着她。
颜诺诺疼的没有力气皱眉了,岁知松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再也不提刚才的解释,而是转口承诺道:“对不起。我很快,很快就来陪你,之后,我们将会永远在一起。” 说到这,他一改刚才慌张的态度,安心下来。
他的手搭在颜诺诺的发丝上,缠绵又抚摸,温柔安抚道:“睡着后也许会有一点冷,但你不必害怕,眨眼的时间而已。”他的动作那么温情缱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相信是他亲手将药物推进爱人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