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鸿雁传书(第4/6页)
姐姐深深地爱你,亲爱的,要振作起来。这种碘疗法会大不一样。我一直在向别人咨询,碘疗法似乎的确疗效很好。
爱你的姐姐 莱蒂希亚
马普尔小姐把信折好,递还给警督。她的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您对她怎么看?”科拉多克催促道,“关于她您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印象?”
“对索妮亚?通过一个人的眼光去看另一个人,您知道,这是很难的……她打定主意把自己的那份儿拿走——这一点,我想,是肯定的。而且想在两个世界都占尽上风……”
“‘仿佛一只愤怒的猫,把双手反复地握紧又松开,”科拉多克念念有词,“您知道,这句话使我想起了什么人……”
他皱起眉头。
“咨询……”马普尔小姐喃喃自语。
“但愿能弄到那些咨询的结果。”科拉多克说道。
“这封信使您回想起圣玛丽米德的什么事儿了吗?”圆圆问,但由于她嘴里含着别针,所以听起来很不清楚。
“我实在拿不准,亲爱的……布莱克洛克大夫也许有点儿像威斯勒安的传教士科蒂斯先生。这个传教士不愿让自己的孩子戴牙套。说如果孩子的牙齿长歪,那是上帝的旨意。‘毕竟,’我对他说,‘您得剃须、理发呢。让您的发须长出来可能也是上帝的旨意呀。’他说那是两码事儿。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可这对我们目前的难题帮不上忙。”
“我们一直没有追查到那把左轮枪。那不是鲁迪·谢尔兹的。要是知道奇平克莱格霍恩谁有过一把左轮枪——”
“伊斯特布鲁克上校有一把,”圆圆说道,“是放在他放衣领的抽屉里的。”
“您怎么会知道,哈蒙太太?”
“巴特太太告诉我的,她是我家的日工。或者说明确点儿,一周来两次。她说,作为一个行伍出身的绅士,他自然有一把左轮枪,而且要是窃贼进家,他随手可以拿到枪。”
“她是什么时候跟您说的?”
“很久以前了。我想大概半年前吧。”
“伊斯特布鲁克上校?”科拉多克自言自语道。
“这很像打活动转盘上的靶子吧?”圆圆嘴里含着别针说道,“转呀转,然后每次打中的东西都不一样。”
“可不是嘛!”科拉多克呻吟道。
“有一天伊斯特布鲁克上校到过小围场送书。当时他也有可能给门上油。尽管他对去那儿的事儿直言不讳,可不像欣奇克利夫小姐。”
马普尔小姐轻轻咳了一声。“您得原谅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警督。”
科拉多克迷惑不解地望着她。
“毕竟,”马普尔小姐说,“您是警察,对吧?人们不可能什么都对警察讲,对吧?”
“我看不出为什么不能,”科拉多克道,“除非他们想隐瞒犯罪事实。”
“她指的是黄油,”圆圆说,一面奋力爬行着绕过一条桌腿,压住一张飘起来的纸,“用黄油和玉米去换母鸡,有时候是奶油——甚至有时候是一块咸肉。”
“把布莱克洛克小姐的便条拿给他看,”马普尔小姐说,“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可读起来像是第一流的神秘故事。”
“我把它搁哪儿了?您说的是这一张吗?简姨?”
马普尔小姐把便条拿过来,瞧了瞧。
“对,”她满意地说道,“就是这张。”
她把便条递给警督。
布莱克洛克小姐写道:
我作了一些调查咨询——是在星期四。三点以后的任何时间都行。
如果有我的,放在老地方。
圆圆吐出别针,哈哈大笑。马普尔小姐注意看着警督脸上的表情。
牧师的太太抢着解释:“星期四是附近的一个农场做黄油的日子。他们让关系好的人拿一点儿。通常都是欣奇克利夫小姐去取的,她同那儿的农民都很熟,我想这是因为她养猪。可这一切都是暗地里进行的,您知道,有点像本地的以物易物。一个人拿到奶油,然后送去一些黄瓜,或类似的东西——或者等杀猪的时候再加点儿什么别的。偶尔,一头牲口遇到意外事故,得销毁。哦,您懂这种事儿的。只是人们不能对警察直说。因为我估摸很多这样的以物易物交易是非法的——可谁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法律的事儿怪复杂的。但我料想是欣奇带着一磅奶油溜进小围场,然后把奶油放在了老地方。顺便说一下,老地方就是餐具柜下面装面粉的箱子。但里面并没有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