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告诉他(1)(第2/3页)
迟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我很期待噢。”
犹豫了片刻后,迟澄还是忍不住扯住妈妈的衣角,温温吞吞地说着,好像有些害羞,又或者是害怕被拒绝。
“妈妈,惊喜就是,带澄澄去坐飞机好不好?我也想看樱花。”
迟樱笑得温暖,牵着迟澄去洗漱,“好,下次我们看见的,不仅仅有樱花,还有一枚圆滚滚的小橙子。”
第二天,沈金告诉迟樱,陆靖言被确诊为PTSD。在百度查过一些资料以后,迟樱陷入了沉思,她和沈金拥有同样的困惑。
各种书籍上都表明,PTSD的前提条件是——“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严重的受伤……”[1]
既然是经历、目睹或遭遇过,为什么陆靖言会反反复复地做一个未曾发生过的梦?
是陆靖言有预知术,还是因为那场车祸其实是真实发生过的?
迟樱被自己突兀的想法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心脏无端地牵出一阵疼痛。
陆靖言的病症因她而起,而他的情况也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沈金说,正常人无法想象患者在极度逼真的梦靥中挣扎的绝望和痛苦,就算陆靖言看起来是一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男人,也未必能长期承受这样的精神折磨。
迟樱说,她会配合他的治疗,帮助他康复。
即使迟樱还不能清晰地察觉出自己感情的浓度,恋爱的感觉仍然是非常微妙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每次看见陆靖言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神奇的声音在大脑中回旋,不断提醒着她——
眼前的那个男人,不是陆氏继承人,也不是欧时企业的总裁,而是她的男朋友。
这三个字非常不真实,非常遥远,又好像裹挟着那么一丝丝甜意。
但陆靖言很忙,迟樱觉得他简直把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
在电影拍摄结束后,休息的那几天里,迟樱偶尔会来到欧时总部,静静地坐在陆靖言办公室的小隔间里。
可是陆靖言出现在办公室的时间微乎其微。
迟樱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会议,从清晨到深夜,无休无止。
她百无聊赖,便会看看表演专业的书籍。
时不时抬起眼来,会发现江崇就像运输工,把白花花的文件一份一份地往陆靖言的桌子上堆叠,毫不客气。
江崇的年龄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年轻的小伙了。
往日见到江崇的时候,他总是和陆靖言一样西装革履,面色严肃,一丝不苟的。
但这几天他却总是乐呵呵的,笑容意味深长。
迟樱成功地解锁江特助的新口头禅,“不错哟。”
从那以后,迟樱才知道,几天前为了争取一个和她相处的夜晚,陆靖言加班加点了很多天,方才换来了一整晚的空闲。
不禁感叹,站在金钱和权利的最顶端的人,承受的是同等重量的付出。
也许其他年轻的女孩会厌倦这种恋爱方式。假如和陆靖言交往的是她们,她们选择延续这段感情,多半也是因为对金钱和荣誉的眷恋。
因为陆靖言不是一个拥有大量时间,陪着女孩逛街、压马路的男人。
但迟樱觉得这样很好,不会给她带来束缚感,很舒服。
而且,她醉翁之意,本也不在酒。
国庆节后的第二天,是迟澄的四岁生日。翻一翻日历,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迟樱想着,等她和陆靖言相处自然、距离再拉得近一点的时候,便把迟澄的存在告诉他。
她想送给迟澄一个完美的生日。
但迟樱心里没谱,她并不能预知陆靖言的想法。
毕竟,这比她提出和陆靖言在一起更加冒昧唐突。
他可能会惊讶,会愧疚,或者会生气……
陆氏是豪门世家,一定拥有比迟家更严苛的家训,陆靖言及其长辈,未必会接受一个因意外到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