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口哨惹的祸(第2/3页)

在场的人除了李兆坤和李福成堂兄弟几个,再无外人其它人能在这十几个坟头里面分出谁跟谁了,就是李兆明和李兆辉兄弟俩都不行。

“知道了。”李阔哪怕已经睁大眼睛努力听,可是照样分辨不清,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已经打定注意,李兆坤让他磕哪个他就磕哪个!

“那个是你太爷,多放。”李兆坤在旁边对李隆道,“后面是祖太奶奶,其他都稍微放一点。”

这里坟头多,可是放纸钱不能搞大锅饭,平均主义,要亲疏有别,他亲爷,也就是李福成的亲老子,坟头自然要多放纸钱,至于其他家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命薄,死得早,”李福成此刻突然有所感,他八岁没了老子,接着老娘改嫁,虽然还没到流离失所的地步,可是一辈子也是苦不堪言,“都没福气啊。”

这说的既是他老子,也是他自己。

他那么小,没了老子,自然可怜,没有福气。

他老子短命,没看到后面的变化,没有享过福,当然谈不上什么福气。

“过去了就过去了。”李兆坤虽然不耐烦李福成说这些,可又不好摆脸上,纸钱起火后,他指挥李隆道,“草拨拉拨拉,炮仗放上。”

和烧纸钱不同,鞭炮绕着整片坟地包了一圈,并没有单独放置在哪个坟包上,这一溜的坟头都是李家的,鞭炮齐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鞭炮放完,李兆坤在坟头撒了一把果子,见李阔俩口子还在那发呆,就催促道,“磕头,三个。”

李阔慌忙把准备好的被单铺在地上,俩口子在被单上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这边坟头磕好,又把被单挪到了另外的坟头,接连五个坟头,都是他的直系长辈。

所有的做完,李兆坤才招呼大家走人。

冷风挂起来,小雪慢慢的从天空落下来。

这个春节,老四和老五都没有回来,王玉兰闷闷不乐,他对李和道,“你也不管管她们!”

“有时间我就打个电话。”李和苦笑不得,管教闺女,不是你做老娘的责任吗?但是他又推脱不得,他老娘现在慢慢的已经对他形成了依赖,他不晓得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年三十的最后一个集市这边农村习惯叫做“光蛋集”,具体意思没人明白,也许指代的是只有穷光蛋在这一天赶集,也许指的是集市的东西早就让人抢光了,反正就是这么称呼。

杨淮和李沛哥俩向来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今天你睡我家,明天我睡你家,在家待不住,非要凑热闹赶这光蛋集,结果大中午的就被人当做小痞子给揍了。

杨学文和李隆是又气又急,李兆坤当场就扛了铁锹要往镇上去,王玉兰心疼的给杨淮这孩子擦红药水。

“咋回事啊?”李和拉住李兆坤,虎着脸问被揍的肿着眼睛的杨淮,“好端端的,人家打你干嘛?”

他老李家和老杨家是洪河桥的大户,虽然哥俩常年不落家,可是却是洪河桥的名人,因为在洪河桥,再没有比这哥俩辨识度更高的同龄人了,一身潮装,花钱又大方,买东西从来不问价!

整个洪河桥,同龄人里,就没有比这哥俩还要富裕的!

家里都有严父,拿钱不是那么容易,可是同样,家里还有慈母啊!

经常随手一掏,就是千儿八百的崭新毛票,想不出名都难!镇上开店的,摆摊的,就没有不认识这哥俩的!

一看到这哥俩过来,个个都恨不得把这脸上的堆起来的肉挤下来,笑的能有多灿烂就多灿烂。

所以,李和很纳闷,明知道是老李家和老杨家的崽子,这镇上还有谁敢下这手?

一听李和这么问,杨学文俩口子也把目光钉在自己儿子身上。

杨淮看看李沛,李沛又看看杨淮,俩人倒是没有一个敢先开口。

“说话啊,哑巴了!”杨学文暴躁的很,荆条已经拿在了手里,眼看就要抽在杨淮身上,他是真气急了,据说是因为自己儿子耍流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