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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说这里看起来更像抛尸地点,而不是犯罪现场。”宝拉补充道。如果这是案子争夺战,最好尽早摊牌。
不过,富兰克林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他把手深深地伸进军用防水短上衣的口袋里,翻找着。“根据身份证来看,她来自你们的辖区。请自便,女士们。你们想让我们处理现场吗?也许你们不信任我们?”
“这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这涉及职能,”菲丁环顾停车场,“你们如果能在我们的团队到达之前保护现场,我会非常感激。”
“她的随身物品在哪儿?”宝拉问道,“能让你们确认她身份的东西。”
“都用袋子装起来了,”富兰克林说道,“我们不是该死的菜鸟。我们知道该如何处理证据,”他回过头,“格里姆肖?”
一个胖乎乎的警探过来,白大褂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圆滚滚的身体轮廓。“怎么了,长官?”
“受害者的衣物和包。用双手奉送到这两位美丽的女士手上。”格里姆肖咧嘴一笑,然后像个球一样朝那排汽车而去。“还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吗?”
“摄像头,”菲丁说,“最近的摄像头在哪里?”
富兰克林慢慢地原地转了个圈,扫视一遍周围。“这条路上一个也没有。向北四英里这条路与主干道交接处有一个,你们来的西南方向五英里处也有一个。我说的这两条路上还有一些超速摄像头。但我怀疑,在托德莫登、赫布登或科恩的郊区之前的路段上,摄像头只有车牌识别的功能。对不起。”他转过身走了,歪歪头,示意他的团队跟上。
宝拉目送他们穿过停车场,聚集在最近的汽车边。“很高兴看到富兰克林总督察仍保持着真实的自我。”
“你不管做什么,都能激怒他。”菲丁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妨碍我们的。”
“他最好不要妨碍我们。”菲丁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我需要一个完整的谋杀案法医小组……奥科克警员知道要去哪儿……这里没有门,因此我不需要上门搜查小组,只要几个保护现场的人。我需要你在地图上标出这个地方,然后搞清楚附近有哪些车牌识别系统。调出数据,然后检查这条路岔道口的摄像头,弄清有哪些车辆经过……越快越好。”
格里姆肖回来了,带着几个密封的蓝色聚乙烯证物袋,还有一张薄薄的纸,那张纸险些被狂风吹走。“你们需要在这上面签字。”他的语气,暗示他努力争取过了,但领导仍要求她们签字。
宝拉从包里掏出一支钢笔,在那张湿漉漉的纸上潦草地签了个名。“谢谢你。”她很有礼貌地说道,伸出手去接证物袋。格里姆肖把证物袋丢到她脚边,转身回到他老板的身边。宝拉自认为从不会对老板鄙视的任何人有偏见。不过现在,她不那么确定了。
她捡起证物袋,里面有贝芙的手提包和包里的东西。医院的工作证上,照片里的贝芙正在凝视着宝拉,对宝拉微笑,不过她的笑容已被证物袋染成蓝色。宝拉的喉咙一下子收紧,努力眨着眼睛,赶走眼泪。她该如何对埃莉诺说,她的朋友已经走了?更糟糕的是,她该如何对托林说,他的母亲永远不会回家了?她该如何面对那一刻?希望的泯灭是调查中最难熬的部分。认识受害者,切身体会到失去朋友的痛苦,让宝拉的挫败感更加深重。然而,这也激励她赶快行动起来。
宝拉检查包里的东西,以及她能从证物袋里找到的所有东西。高沼地的停车场不是适合揭开秘密的地方。她没抱什么希望。然而,贝芙的手机让她犹豫了一会儿。她把手机指给菲丁看,菲丁正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尸体。
“手机怎么了?”
“娜迪亚的手机也被留在了现场,”宝拉说道,“这表明凶手知道手机对他毫无威胁。他知道我们从她们的手机中找不到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这是否说明,他是一个陌生人或暗恋者,而不是她们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