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第3/3页)

“听说过。”

“那你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这把枪是你的吗?”

“不是。”

“是谁的?”

“我得好好想想。”

他把枪放进兜里,在床边的一把凳子上坐下来,说道:“听我说,查尔斯先生。我想咱们俩这样都不大对劲。我不想对你动粗,我料想你也不愿意对我动粗吧。你身上那个伤口不会叫你感到舒服,我就不再打搅你啦。等你休养一阵,咱们也许可以正儿八经地谈谈。”

“谢谢,”我真心实意地说,“那我们请你喝杯酒吧。”

诺拉说句“当然”就从床角那边站起来。

大个子看着她走出房间,然后严肃地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先生,你真幸运!”他忽然朝我伸出手。“我叫约翰·吉尔德。”

“你知道我是谁。”我们俩握握手。

诺拉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瓶苏打水,一瓶威士忌和几个玻璃杯。她也要给莫瑞里倒杯酒,却让吉尔德阻止了。“您心眼儿太好了,查尔斯太太,可是除了医生同意外,给犯人喝酒或服用毒品都是违法的。”他望着我说,“对不对?”我说对,随后我们就喝起来。

片刻后,吉尔德放下杯子,站起来说道:“这把枪我得带走,不过你不必担心。等你感觉好一点之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谈谈。”他握着诺拉的手,生硬地鞠了一躬。“我希望您没见怪我方才说的话,我只是——”

诺拉一向擅长甜甜地微笑,就冲他嫣然一笑。“见怪?哪儿的话。”她望着那几名警察押着犯人走了出去。凯赛经理在几分钟之前就已经走了。

“那名警察倒挺可爱,”她关好门,走进卧室说,“伤口疼吗?”

“不疼。”

“这都怪我,是不是?”

“胡说。咱们再喝杯酒,怎么样?”

她给我倒了一杯。“我今天不能再喝啦。”

“我也不再多喝,”我允诺道,“早饭可以吃点腌鲑鱼。看来咱们遇到的麻烦眼下暂时告一段落,你可以叫服务员把咱们那条缺席的看门狗放上来啦,也告诉总机咱们不接外来电话;可能会有些新闻记者闻风而来。”

“多萝西那把枪你怎样向警方交代呢?总得说点什么吧,是不是?”

“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尼克,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太傻了?”

我摇摇头。“不太傻,正好。”

她笑着说:“你这个希腊赖子!”接着就去打电话。


[1] Sullivan Act,一九一一年纽约州制定的限制拥有枪支的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