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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动机,”我说,“这与你无关。我欠了警方的。在这局牌中,我出老千了。他们知道,我也知道。我只是给他们一次机会重整旗鼓。”
“好像有人必须要给他们这个机会似的,”她说着,霍然转身走开了。我望着她走向拱门,期待她回过头来。她径直走了出去,头也没回。过了好久,我听见一阵呼呼的嘈杂声。接着只听得重重的砰一声——车库门打开了。一辆汽车驶出了一段距离。汽车的引擎在空转,顿了顿之后,呼呼杂声又响起。
四周安静之后,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此刻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房子中的寂静围绕在我身边,层层叠叠,犹如罩在梅维斯·韦尔德肩上的皮外套上的松褶一般。
我把那瓶白兰地拿到吧台,翻身进去。我在一个小水斗中冲洗了玻璃杯,将酒瓶放回架子上。这回我找到了暗藏的开关,在电话机对面一侧打开了门。我回到了斯蒂尔格雷夫的尸体处。
我掏出德洛丽丝给我的枪,擦拭干净,让他绵软的小手握住枪柄,握紧后任其松手。那把枪砰的一声掉在地毯上。位置看起来很自然。我没考虑指纹。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不要在任何一把枪上留下指纹。
此刻剩下了三把枪。我掏出他枪套里的那把枪,走到吧台处,将它放在吧台下的架子上,用一块毛巾裹着。卢格枪我没动过。另外一把白柄自动手枪在我手上。我试图判断之前开枪的距离。应该超过烧焦皮肤的距离,但可能只是超过一点点。我站在离他三英尺之外的地方,开了两枪,子弹擦过他身边,平和地嵌入墙壁里。我把椅子拖出来,面向房间。我把小手枪放在轮盘赌桌的防尘罩上。我摸了摸他脖子一侧的大块肌肉,那里通常是最先僵硬的地方。我无法辨别那里是否开始变硬。不过他的皮肤比刚才要凉。
现在可没有他妈的充裕的时间来胡闹了。
我走向电话机,拨通了洛杉矶警局的号码。我请警局接线员接通克里斯蒂·弗伦奇。重案组传来一个声音说他已经回家了,有什么事。我说这是他期待的一个私人电话。他们好不情愿地给了我他家的电话号码,倒不是因为他们在乎什么,而是因为他们无论何时都讨厌提供任何东西给别人。
我拨了号码,是一个女人接听的,她尖叫着他的名字。而他的声音却从容淡定。
“我是马洛。你在干什么呢?”
“在给孩子念笑话。他该睡觉了。什么事?”
“记得昨天在凡努斯旅馆里你说,任何人要是能提供给你威皮·莫耶的线索,就能交到你这个朋友。”
“没错。”
“我需要一个朋友。”
他听起来并不感兴趣。“你有什么关于他的线索?”
“我猜测,这两人是同一个人,斯蒂尔格雷夫。”
“太多猜测了,小子。我们就是这么想才把他关进了牢里。这没有什么价值。”
“有人向你们密报。其实这是他自己爆的料。所以斯坦被人干掉的那晚,他才会出现在你们知道的地方。”
“这只是你的假设——还是有证据?”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松弛。
“要是有人从监狱医生那里得到许可外出,你能查到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听见一个孩子咕哝的抱怨声和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这种事发生过,”弗伦奇沉重地说。“我不敢肯定。那是一道很严格的手续。他们会派警卫看住他。他连警卫也买通了?”
“那只是我的假设。”
“暂且搁置一旁吧。还有其他的吗?”
“我在斯蒂尔伍德高地。在一幢他们建来做赌场的大房子里,当地居民不喜欢这里。”
“我看到过。斯蒂尔格雷夫在那儿?”
“他在这里,我一个人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