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惩治·狠辣手段(第2/3页)

姜毓那帕子擦着指尖,转身往亭里踱步,“不必谢我,且去吧,今后莫再犯蠢就是。”

身后悉悉索索,柳嫣怎样一副狼狈的惨状姜毓没有再看,只是回了亭中看自己抄下的佛经。

这么一闹,纸上的墨迹都干了。

……

风吹树梢,一切又是归于寂静,没有看见临近的阁楼上有扇窗子半开着,因着高高树木的掩映,竟难叫人察觉。

“瞧不出来,那小姑娘每天抄着佛经,倒是个横的。”薛阳摇着头叹了一句。

倚着窗棂的人淡淡斜了他一眼,俊朗的眉眼里透着几分苍白,戏谑道:

“抄佛经怎么了,皇后的宫里还摆着佛堂呢。”

一连月余,每每早晨开窗都能瞧见那个姑娘在亭子里抄佛经,一抄就是一日,也不见言语喧闹,静得跟幅画似的,没想到今儿这一出,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属下昨儿去打听过了,是肃国公府的姑娘呢,就是年前当堂悔婚闹得满城风雨那个,光看模样还真不像是会做出那种出格事儿的。”

“你倒是清闲,去做这些没用的事。”

薛阳谄媚笑了笑,奉上手里的一捧瓜子,道:“太皇太后总在念叨您的婚事,属下怎么能不上心,可惜这姑娘已经毁了名声……”

“怎样?”祁衡捻了一粒瓜子,慢慢用指尖把瓜子皮搓碎了,“你又闲操什么心?我多看两眼难道就是要娶她不成?”

“多事!”祁衡抬手甩了薛阳一脸瓜子儿壳。

行。薛阳点头,是他多事。

“但那姑娘惩治人的样子,好似有几分主子的神韵。”薛阳忍不住斜眼偷瞧祁衡,“特别是用茶壶浇人的时候。”

“什么神韵?”祁衡凉凉回头睨了一眼,“你瞎了?”

“是,小的妄言。”

祁衡还想再说什么,可到嘴边却化成了几声咳嗽,抬脚往薛阳身上踹了一脚,“去,倒杯水来。”

“是。”

……

长廊幽幽,盘桓着寺里香火的味道。

翠袖捧着茶壶走在姜毓的后头,心里的忿忿难平:“那蒹葭院里的好不知廉耻,竟还有脸到到姑娘的跟前。瞧这耀武扬威的样子,定是康乐伯府的那位授意无疑了。奴婢一会儿就报给太太知道,把这蒹葭院儿里的这个先打出去!”

“不必叫母亲知道。”

姜毓原不想说什么,可这件小事却很不必让张氏知晓。姜容到底是嫁了伯府了,新婚不过三月,即使再为公婆所不容,与叶恪两个现下却正是蜜里调油。

叶恪姜毓是知道的,绝不是一般人家里任父母拿捏的软蛋子。若是有心,自能为姜容扛下一切明枪暗箭。倘若蒹葭院里的人受了什么委屈,叶恪定用尽全力为姜容保全周旋。

还不是两家撕破脸皮的时候,让张氏知道也不过徒增愤懑罢了。

“大姐姐嫁入伯府诸事繁多,未必有时间回国公府来。不过是旁人见我在寺里住了这几个月,连年也没能回去在府里过,觉得我叫府里的长辈厌弃了,所以来看看笑话。蝇营狗苟之辈,何以挂齿。”

姜毓说得云淡风轻,即使事情过了这几个月,依旧绝口不说姜容半个“坏”字。

有些事情可以筹谋,可以做,但未必做了就要透于人知道。

豆腐嘴,刀子心,前世给人勒断了脖子才记住的教训,岂能忘记。

翠袖还是很气,“姑娘也真是太好性儿了,连柳嫣那种人都敢欺负到姑娘的头上了,姑娘若是再这样忍下去,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姜毓默了默,眼底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沉晦暗。

不是她不记仇不作为,也不是她不恨不想报复,只是那个孩子……

她前世后来怎样狠毒,做了怎样连她自己都不想忆起的事情她都不后悔,只是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死在她手中的时候,她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