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华纳德(第19/76页)
“您还没有见过她。”
“噢,好吧,我就见见她。我告诉你,你完全有成功的可能,要么就砸了你自己的饭碗。我没有答应要和她上床,是吧?只是见见而已。”
“这就是我所希望的一切了,华纳德先生。”
“让她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我们见个面。”
“谢谢你,华纳德先生。”
“而且,你说你不知道那个雕刻家的名字,你在撒谎。但这事就不麻烦你了,彼得·吉丁太太会告诉我的。”
“我相信她会告诉您的,但是我为什么要撒谎?”
“上帝知道。顺便说一下,如果那个雕刻家平淡无奇,你也许会因此失去你的工作。”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有合同啊。”
“留着你的合同去找工会吧,埃斯沃斯!现在,我想你应该祝我晚安,走人了。”
“是的,华纳德先生,祝您晚安!”
华纳德陪他到了门厅,到门口时,他说:“你是一个可怜的生意人,托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让我见彼得·吉丁太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竭尽全力为你的那个吉丁争取那份业务。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肯定是很有价值的,否则你不会舍得用那个雕像作交换。”
2
“你为什么不戴你的翡翠镯子?”彼得·吉丁问,“高登·普利斯科特的未婚妻戴着星光般璀璨的蓝宝石,让每个人都目瞪口呆。”
“对不起,彼得,下次我戴它。”多米尼克说道。
“这个晚会很好,你玩得愉快吗?”
“我一直都很愉快。”
“那么,我只是……只是……噢,上帝,你想听真话吗?”
“不想。”
“多米尼克,我讨厌死这些了。威森特·诺尔顿烦死人了,他是个该死的势利小人。真让我受不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没有这样表现出来吧?”
“没,你没有,你表现得很好。他说的每个玩笑你都笑了——包括谁也没笑的那个。”
“噢,你注意到这一点了?那一招很灵的。”
“是的,我注意到这一点了。”
“你认为我不应该这样做,是吗?”
“我从没说过。”
“你认为这么做……很卑鄙,是吗?”
“我觉得任何事情都不卑鄙。”
他深深地把自己埋在扶手椅里,让下巴极不舒服地压在胸前,但是他不想再动了。炉火发出一声噼啪的爆裂声。他关了所有照明,只留了一盏台灯,发着一抹丝绸般的黄光,但是这并没有营造出亲密的轻松氛围,只是使这个地方看上去像被遗弃了,就像是所有设施都关掉的空荡荡的公寓。多米尼克坐在房间的另一端,她苗条的身材服服帖帖地依偎在直背椅上。她看上去并不僵硬,而是太过做作,有失舒适。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但是她就像公共场合里的一位女士,又像是公共展窗里打扮时髦的衣服架子——正对着繁忙的十字路口。
他们刚从威森特·诺尔顿家开完茶会回来。威森特·诺尔顿是一位著名的青年社会活动家,吉丁的新朋友。他们一起安静地吃过晚饭,现在可以过一个自由的晚上了,直到明天才会有其他的社交安排。
“你和马什夫人说话的时候不应该嘲笑她的通神论。”他说道,“她是真的相信那个。”
“对不起,以后我会更加小心。”
他等待着,想让她打开话题。她什么也没有说。他突然想到她从没有先和他说过话——在他们结婚后的二十个月里,他告诉自己,那是荒谬可笑的,那是不可能的。他绞尽脑汁地回忆她主动跟他说话的时刻,当然也有,他记起来了——她问他“今晚你什么时候回来?”和“周二的晚餐你想请狄克森夫妇吗?”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