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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师动众,是我的不是了!这就随各位回去领罪!”

片刻以后,大家都在乾隆面前聚齐了。

小燕子、紫薇、金琐都是脸上带伤,苍白憔悴,行动不便,穿着尔康等人的上衣,狼狈地跪在地上。尔康、尔泰、永琪跪在后面。福伦、鄂敏、傅恒肃立于后。

傅恒对乾隆行礼,禀告:

“臣和鄂敏福伦,刚刚才走到城门口,就看到他们正快马加鞭地赶回宫。所以立即带来了!恐怕‘劫狱’之说,另有隐情,请皇上明察!”

乾隆看着紫薇、小燕子和金琐,震怒之余,却被三人的狼狈所惊吓了,瞪大眼睛,惊问:

“你们三个怎么了?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小燕子再也忍不住,痛喊出声:

“皇阿玛!您好狠的心!杀了我们,不过是脑袋一颗,我们痛一痛,也就过去了!你把我们关在那个又黑又臭的地方,蟑螂啃我们的手指甲,老鼠啃我们的脚指甲,晚上,好多鬼和我们一起哭!让我们坐也不能坐,站也不能站,睡也不能睡……这也算了,你还要那个和我们有仇的‘梁贪官’来审问我们,逼我们画押,不画押,就用鞭子抽我们……皇阿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让您要这样弄死我们?自从进宫以来,好多次,我都想偷偷溜走,一去不回头,我不走,是因为你的慈爱呀!早知道,你会这样对待我们,我和紫薇,真是大错特错,千不该,万不该,要认这个爹呀!”

乾隆愕然,惊异得一塌糊涂。

“审你们?朕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审,谁敢审你们?”

“就是那个梁大人啊!他说‘奉旨审我们’!皇阿玛!你看!”

小燕子倏然让外衣从肩上滑落,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和双肩。再膝行过去,不由分说地拉下紫薇的外衣和金琐的外衣,三个惨遭毒打的身子,就暴露在阳光下。小燕子凄厉地喊:

“皇阿玛!这是你给我们的?这些伤痕是假的吗?不把我们弄死,你就不甘心吗?我们真的这么罪大恶极吗?”

乾隆震惊,看着三个女子,浑身鞭痕累累,心痛已极,踉跄后退,大怒地喊:

“傅恒!去把那个梁某人给我带来!马上去!”

“是!”傅恒疾步而去。

三个女子,把衣裳拉好。紫薇这才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乾隆,眼中,仍然盛满温柔,盛满千言万语,盛满孺慕之思:

“皇上!我们又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了!假传圣旨,伤人劫狱,我们知道,祸,已经越闯越大,不可收拾了!今天,我们本来要集体大逃亡,马车已经跑到郊外,我们仍然决定回来,面对皇上!我们前来忏悔,认错,领罪……要杀要剜,我们都顾不得了!回来,是相信皇上还有一颗仁慈的心,是相信我这些日子来,对皇上的认识和仰慕!如果,我们真的难逃一死,请饶恕五阿哥和福家兄弟!他们自从认识了我们,一路被我们连累,才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乾隆凝视紫薇,在紫薇的哀哀叙述下,心已软,心已痛。

“不要说了!伤成这样,赶快去漱芳斋休息,传太医马上进宫!”

就有侍卫大声应着,疾步退下。

紫薇磕头说:

“皇上如果不原谅福家兄弟和五阿哥,紫薇宁愿跪着,不愿起身!”

乾隆眉头一皱:

“假传圣旨和劫狱,是多么严重的事,哪里可以听你一句求情就算了?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管你自己就好了!还管什么别人?这福家兄弟,如此胆大妄为,怎能原谅?”

福伦听到这儿,就嘣咚一跪,泪流满面了。

“皇上,请看在老臣几代的忠心下,网开一面。臣只有这两个儿子啊!”

尔康忍无可忍,开口说:

“皇上,幸亏我们去劫狱,如果不去,她们三个,现在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