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一夜|(第2/2页)

驱巫行动可以开始了。

在车里,我们没有说话。围绕着我们的城市也没有。时而有警笛传来,痛苦的嘶叫搅乱了笼罩着巴黎的宁静。狂欢到达了它终点,乐队陷入了沉默。我们打算一个一个地去可能接收伤者的医院核实。比沙医院,圣路易医院,妇女救济院,乔治·蓬皮杜医院,这天晚上,死亡已扩散到首都的每个角落。“我找我的妻子,她在巴塔克兰。”她的名字未出现在任何一份名单上。但每一次,人们都会给予我所需要的一个继续下去的新理由。“不是所有的伤员都登记在册。”“比沙医院也在接收幸存者。”“有些伤员甚至被郊区的医院接收了。”我留下我的电话号码,明知道他们永远不会打给我。继续开车上路。我怀念那路上的沉默。

路灯在城市的边缘行进着。夜越来越深。每盏路灯都是向催眠递进的一个阶段。我的身体不再属于我自己。我的思想在路上。在这紧紧勒抱着巴黎令其窒息的环城路上反反复复地兜圈,最终必将有某些事情发生。

即使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寻找的,我们仍在继续。我需要逃避。逃得尽可能地远,不要回头。到路的尽头看看是否存在着尽头,这一切的尽头。

我看到了路的尽头。当手机铃声响起时,它就在那里面。早上七点。

半个小时后梅尔维尔要撒尿。他应该还睡着。一个婴孩的睡意不会被这个世界的可怖所困扰。

该回去了。

“从塞夫尔门出口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