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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瑞安·摩斯没有杀死斯特里克。我固执地希望他是罪犯,所以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别的可能性。这里也是一样。非人非常狡猾。他给我们一个可以有两种解释的线索,既可以指罗比·斯特里克,也可以指格里格·耶兹明。然后,他就安心地等着。我们用尽所有力量保护斯特里克的时候,他就去干掉了格里格·耶兹明。当舞蹈家的尸体被发现之后,我们全都撤消了对斯特里克的保护,涌到耶兹明的公寓里。这时非人又溜到卡拉维尔把他也干掉了。”

弗兰克停顿了一下。“那就是他的真实目标。他想要在同一晚杀死斯特里克和耶兹明!”毕加罗和摩莱利都目瞪口呆。“他杀死斯特里克时,两人搏斗了好一阵。非人误伤了他的脸。所以他不再需要斯特里克的脸了,不管他拿这些脸有什么用,总之它被划坏了,对他没有任何用处。他认为斯特里克已经死去,就离开公寓。但那个可怜的家伙还有一口气,他死前蘸着自己的血写下几个字……”

弗兰克说话时,仿佛所有碎片都汇集到眼前,使他看清全景。“罗比·斯特里克是蒙特卡洛和整个海边地区夜生活的一个部分。他认识所有有点名气的人。所以他也认识杀他的人,尽管他记不得他的名字。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他知道他是谁,是做什么的……”弗兰克又停了下来,好让面前两个人有时间领会他的话。然后他放慢速度,字斟句酌地讲了下去。“让我们仔细想想。斯特里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左胳膊断了。从他当时的位置——我亲自考察过——他可以通过敞开的门,看到浴室镜子里的自己。他通过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写下了那些话,不幸的是,他没等写完就死了……”

他抓过两个无言地瞪着他的人的手臂,把他们抓到导播房前面的镜子前,指着在闪烁的表面上映出的红灯。“他并不是想写‘瑞安(Ryan)’,而是要写‘直播(onair)’,表示播放节目的广播。我们在句子开头看到模糊的一团东西,以为它没有意义,只是他没法控制地胡乱点的一点,其实它有意义。斯特里克没能清楚地写出这个‘o’!”

“你意思是……”

摩莱利不可思议的声音响了起来。毕加罗把苍白得像死人一样的脸埋进手心,只露出惊愕的眼睛,由于手掌按住了脸,显得眼睛分外大,神情无比愕然。

“我意思是我们一直和恶魔呆在一起,却浑然不觉。”弗兰克举起手中的盒子。“我们分析这个玩意儿之后,你们就会明白的。它可能是一个普通的老土的无线电晶体管。我们从来没有发现它,因为我们从来没料到它会在这个频率上输出。我们中没有人会想到有这个古老的设施。你们还会看到上面有个定时器之类东西,让它在需要时打开。电话信号也没有被追踪到,是因为它是连接在交换台前面的,我们没有对它进行截取。技术员会给我们解释详细的细节。不过我们也能猜出个大概。非人的电话是事先录音的,那个人知道怎么问他问题,怎么回答,因为他知道录音的内容……”

弗兰克在口袋里摸出罗伯特·福尔顿唱片的复印件。

“这里就是我的愚蠢的证据。我们急着问问题,忙于追寻含糊不清的线索,却忘记看到最明显的东西。孩子的头脑就是孩子的头脑,哪怕它配上了一颗少年的心也改变不了。皮埃罗!”小雨人的脑袋像木偶一样,从分隔着秘书办公桌和计算机站的木头隔板后探出来。“请来这里一下。”

男孩眨着眼睛,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走过来。他听到弗兰克激动的话,却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他的语调吓坏了他。他害怕地走向那三个人,好像担心自己是刚才那阵激动的原因,马上要为此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