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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3页)

于是,承天门的城楼上,一柄团扇,遮住十六岁太女的如画容颜。她不信,怎么会有一个男人能让京城的女人,不分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顾廉耻地抛头露面,只为看他一眼。

承天殿里走出这一届金榜题名的英才。

他是唯一的一个男子。

朱红色的宫宇,厚重深沉,那抹淡色身影,举止间如有云霞相从,渐渐临近,步履好似要印上她的心田。

团扇悄无声息的从她脸颊上移开,如一只扑火的蛾,义无反顾地坠落在他的面前。

他停住步子,仰起头。城上的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狂乱的心跳。

人这一生总会碰见一个让自己失神的人,纵然你容颜绝世,纵然你心比天高。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一见倾心,所有的光芒只想给他一个人看,为他笑,为他哭,为他活,为他死。

她曾经认为,一个女子应该把尊严放在第一位,特别是皇室太女,未来女皇,但是碰见江瓒,她才发觉如果爱一个人如果还去顾忌尊严,其实你还是不够爱他。

她下了城楼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母皇。

国中男子已经寥寥可数,江瓒其实正是惠之羽给她挑选的皇夫。

嫁给江瓒,是她十六年来感到最幸福高兴的一件事,这场碎了一城少女心,病了半城少女身的姻缘,却并非她想象的模样。

江瓒对她礼让尊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是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他为什么不给她画眉?她曾举着菱花镜,暗示了无数回。后来索性明说,他却说自己不擅。怎么可能,他明明有着一笔好丹青,画出的飞天,好似真的要凌风而去。

她有着一头及膝长发,曾特意伏在他膝上,只想他能温柔地吟一句: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但他无动于衷,视而不见。他明明满腹经纶,做出的诗句语惊四座。

听到这儿,我心里暗道,闺房之乐这种事,通常情况无法是两种,一是,他不想做,二是,他不会做。

女皇突然笑了笑,问我:“人总是贪心,是不是我想要的太多?”

我只好讪笑:“有的男人天生会哄人开心,有的男人就是木头疙瘩。这事,不可强求。”

“我也想过,或许他天生就是个不懂情趣的男人,或许他也爱我,只是放在心里罢了。”

“陛下英明。”

她唇角翘起,笑容明艳却苦涩,如春风里残余的一丝恻恻轻寒。

“母皇去世,我登基为帝。江瓒成为皇夫,移居内宫。我虽然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但也不想让宫里的侍女太过明艳,所以服侍他的那些侍女,我特意挑了些不怎么出众的,其中有一个女子,名叫绿腰。我是宫中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最尊贵的女子,我想,他眼里应该再容不下别人。但是,一幅画像打破了我的自信。”

画中女子翩然起舞,彩袖殷勤,他的画素有神来之韵,这一副画格外的栩栩如生,似乎能听见春回大地的声音,百花竞芳中,那女子巧笑倩兮,正是绿腰。

府中会跳《绿腰》的女子,唯她而已。她本不叫绿腰,因一曲《绿腰》而惊艳后宫,故而得名。

“我嫉火中烧,愤怒之中将绿腰捆在房中,用那绑了铁蒺藜的藤条,将她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抽的血肉模糊,再也不能翩然起舞。其实,我本不想那么对她,我只是想问她,江郎为何喜欢她?她却说她不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是故意不肯说,故意不让我知道江郎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我手心里出了汗,她不愧是惠之羽的女儿,这脾气秉性,还真是扭曲的很。

“后来她疼得实在受不了,她说,她曾把鲜花挤出汁液,添在他作画的松烟墨里;曾把梅梢上的雪存起来,为他煮君山银针;曾在他夜读的时候,为他燃过醒梦香提神。在他怅然失神的时候,奉上一杯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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