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第2/3页)

尽管如此,作为一个集体,这些青年却有一些共同的性格特征,那就是:“喜欢幻想和渴望行动、富于想象和讲求实际、酷爱善良和严峻无情、胸襟开阔和津明打算、爇爱人间欢乐和自我克制——这些似乎难以结合起来的特点合在一起就创造了这一代人的独特的面貌。”

在津心刻画青年形象的同时,作者也出色地勾勒出年长一辈领导人的形象。普罗庆柯具有州委领导人的气魄,能刚能柔,蓝眼睛里闪耀着狡黠的光芒。刘季柯夫沉着镇静,眼神严峻,但诚挚可亲,他在隐蔽期间能够装得表情冷漠,动作缓慢,但一听到可以出去工作,就“像猛狮一样有力地一步跨到门口”。刘季柯夫的副手舒尔迦是一个参加过国内战争的老布尔什维克,为了社会主义事业勤勤恳恳地奋斗了一生,可是他对老朋友的信任还不及对一个不可靠的接头地点的信任,终于铸成大错,很快便被出卖。井长瓦尔柯理应渡河到大后方去,可是为了整顿桥上的混乱局面,自动留了下来,后来参加了地下斗争。地下区委另一个领导人巴腊柯夫担着“俄坚”的恶名,为对敌斗争呕心沥血。

对于德国法西斯,作者则以讽刺的笔法尽情加以嘲弄、揭露。脖子转动时活像一只鹅的男爵文采尔将军,只知道严刑拷打苏联党团员的大肚皮宪兵站长勃柳克纳,因为身上藏着掠夺来的各国钱币乃至从死者嘴里拔下的金牙而难得洗澡、浑身臭气的党卫军军士芬庞,就是他们的代表。在法西斯“新秩序”底下,由他们扶植起来的叛徒、俄坚以及形形色色的社会渣滓,也都原形毕露。

小说细腻地描写了奥列格的母亲叶列娜开始时如何为儿子的秘密活动而忧心忡忡,最后如何走上了和他共同斗争的道路;作家恰如其分地描写了邬丽亚和阿纳托里、谢辽萨和华丽雅、奥列格和妮娜、刘巴和列瓦肖夫等男女青年间纯真的爱情,也深情地描写了普罗庆柯和卡佳、刘季柯夫和叶芙多基雅这几对处在患难中的夫妻之间的关系。他们不管是年长还是年轻,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感情丰富的人。

虽然小说是以事实为基础,但正如作者所指出的:“我写的不是历史,而是小说。”这是一部艺术作品。这里有严格按照事实,甚至事实细节写成的部分,但也有作者的想象和虚构,还有不少作者自己和他这一代人年轻时的经历和体验。后者特别表现在感人的回忆与作者擅长的抒情插话里。作者以他一贯爇爱生活、爇爱世上一切美好事物的全部心灵,高昂激越地写出了他所向往的新人。小说中浪漫主义因素与现实主义因素的有机结合是作者的创作特点,它鲜明地表现在人物的塑造上。小说中的英雄人物是理想的,但又是活生生的。小说中处处可以感到善与恶、光明与黑暗、美与丑的强烈对比,但读来毫不牵强,而是自然而然地出现的。这一切,都使这部小说成为既具有高度思想性、又具有高度艺术性的作品。

法捷耶夫(1901-1956)是中国人民非常熟悉的作家。他出身革命家庭,幼年在海参崴商业学校学习时就同布尔什维克接近,十八岁入党,参加过国内战争和镇压喀琅施塔得叛乱。两次受伤后,到莫斯科矿业学院学习。后来调去做党的工作。这些经历都在他以后的写作活动中起过作用。

一九二三年他发表了短篇小说《逆流》(后改名《阿姆贡团的诞生》),次年发表中篇小说《泛滥》。一九二七年发表的描写远东游击斗争的长篇小说《毁灭》给他带来广泛的声誉,成为苏联革命初期经典性作品之一。小说摒弃当时流行的怞象浪漫主义和自然主义,细腻地描绘了现实,展示了人物在革命烈火中的津神成长和性格形成。这部小说在一九三一年就由鲁迅译成中文出版(一九七八年又出版了直接译自俄文的新译本)。毛泽东在一九四二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对它作了高度的评价,指出“它并没有想去投合旧世界读者的口味,但是却产生了全世界的影响”。另一部长篇小说《最后一个乌兑格人》(四部,1929-1940)也在一九六三年出版了中译本。小说在国内战争的背景上,描绘出数十年间社会生活变化的巨幅画卷,揭示了共产党员和革命知识分子的丰富的内心世界。继《青年近卫军》之后的第四部长篇《黑色冶金》是描写当代生活的,只发表了若干片段,远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