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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检查了一下尸体,没有其他发现,我示意周庸可以了。周庸嬉皮笑脸地留下了女法医的电话,和我一起出了门。

硅胶上的编号是产品批号。我们根据批号,查到死者隆胸的硅胶来自南方的一家硅胶品牌。

第二天早上,我们联系了这家硅胶的总经销商。对方说这批硅胶是去年10月16号从德国进的货,一共三十六个,都发往了全国的整形医院。有二十一个女性使用了这批号的硅胶,其中十一个是在燕市的美好整形医院做的。

我和周庸下午就开车去了美好整形医院。这家医院地处城西,非常偏僻,一般人都是开车来的,因为这里基本打不到出租车。周庸用打车软件看了一眼,即使是最近的专车,也得在五公里开外。

在排查这十一个人时,我和周庸遇到了一些困难。我们没法直接拿到这些隆胸者的资料,医院不给,说涉及隐私。

我和周庸没办法,只好挂了看隆胸的号,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见到了这家医院隆胸的主刀医生。见我和周庸进门,医生有点发蒙:“你们俩进错屋了吧?来找我的一般都是隆胸的!”

周庸:“没有,就是找您,我旁边这哥想要做隆胸!”

我让他闭嘴,然后和主刀医生说,有个在他这儿隆过胸的女孩可能遇害了,问他能不能逐一回访一下这些隆胸的姑娘,看有没有人联系不上。

主刀医生以为我们疯了,我们把事情讲了一遍。他听完答应了,然后花了半个小时,与我和周庸一起做了一次电话回访。回访结束后,只剩下一个叫陈怡的女孩,电话一直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

我和主刀医生商量:“哥,您看,这姑娘现在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者。报警的话,您很麻烦,还得解释一堆事。可要不报警,这姑娘可能就死不瞑目了。”

周庸:“对,您就把联系方式给我们,我们去处理就好,有结果了我们及时通知您。”

主刀医生想了一会儿,答应了我和周庸的请求,让我们拍下了陈怡登记的电话号码和地址等信息。

出了整形医院,周庸问我:“徐哥,你说这医生就没嫌疑吗?”

我说:“你电影看多了吧,哪可能是个人都有嫌疑。”

陈怡住在城东的宏福苑小区,我和周庸马不停蹄地赶向了那里。晚上7点多,我们到了小区门口。三四个青年在门口围在一起聊着天,见我和周庸走过,凑上来问:“租房吗?”周庸说不租,他们就没再搭理我们。

找到陈怡住的地方,周庸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姑娘问是谁,很谨慎,我说找陈怡。她说陈怡搬走了,问我是干吗的。我掏出驾照和身份证通过猫眼给她看,告诉她我们是记者,陈怡出事了,问她能不能问点陈怡的事。

一个穿红T恤的姑娘开了门,让我和周庸进门。周庸先进的门,吓了一跳:“你拎把菜刀干吗?”

“红T”把菜刀往身后藏了藏:“我以为你们俩是黑社会的。”

周庸笑了:“燕市哪儿来那么多黑社会?”

“红T”没说话。

我问她陈怡什么时候搬走的。“红T”敲了敲一间卧室的门,一个穿着睡衣的姑娘开了门,“红T”指了指她:“陈怡之前住这间屋,大概一个月前吧。我看见她搬进来,才知道陈怡搬走了,走也没打声招呼。”

我点点头,燕市的合租房就这样,很多人基本不交流,仅在碰面时打个招呼。

周庸问穿着睡衣的姑娘:“这位妹妹,你跟哪家中介租的房?”

“睡衣姑娘”说是在小区门口的中介那儿租来的。

我说:“行,那我们就去找中介问问,不打扰了。”

“红T”拦住我和周庸:“你们俩真是记者?”

周庸:“真真儿的,自由记者!”

“红T”:“没有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