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5页)
她被他困在结实的臂膀里,犹如被猛犬按在土穴里的兔儿,动弹不得,无处躲闪。
若是想要脱困,唯有咬住那造次的舌。
可还没等她缓神用力,凤渊已经与她略略分开,只是鼻尖相抵,微微有些气息不稳,沉声问道:“你我都没饮酒,这次……算不算挨上了?”
小萤瞪眼看着他,胸口起伏,努力压抑着闷气:“凤渊,你是铁心要欺负我?”
凤渊看着小萤愤怒得发亮的眼,就连生气,小女郎也这般好看。
他眼眸垂了下来,睫毛在高挺的鼻侧打下阴影:“明明是你在欺负我?这几日看见了,却不跟我说话。跟慕寒江倒是有说有笑……”
说这话时,凤渊的表情微微有些起伏,鼻尖泛着冷光,眼里的妒意是弯长睫毛都遮盖不住的。
若不是她故意躲着自己,他何苦到临川臭烘烘的军营里睡?
原来这几日,闹心的不光是自己,小萤的心情莫名舒爽了许多,仿佛一块石骤然从胸口移开。
她试探问:“怎么?我同他讲话,你不高兴?”
何止不高兴,小萤若知道了他立在屋外那一炷香的时间,脑中翻腾嗜血的心绪,会不会吓得就此不再回头?
这女郎狡诈,更是摆弄人心的好手。
他的心意,在这女郎眼中不一定值几钱。但若洞悉,必定会被她善加利用,玩弄股掌之间。
可就算知道可能的后果,当小萤冰着小脸,假装看不到他时,理智那根弦还是绷断开来。
凤渊知道自己又失态了,坦露了极力掩藏的心思,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这女郎眼前。
她若愿意,利刃无阻,便可剜心……
看着凤渊抿嘴不说话,小萤故意道:“又要当闷葫芦?那我可要去给慕卿送行去啦!只讲了一炷香,没聊够,你便进来了,真是扫兴!”
说着,她便起身要给慕卿践行,凤渊却不肯放手,只用力将她扯回怀中:“你敢!”
小萤看凤渊浓眉下的那双眼睛,向来冷漠的郎君眼里蓄着火。
她知道,稍不留神就会被这火烧灼得难以脱身……
勇敢与鲁莽有时也是一线之隔,飞蛾在没燎烧双翅前,都以为自己厉害得可以全身而退。
可偏偏小萤喜欢游走危险间,明知道是一团火,也要撩拨几下纤薄翅膀,亲自试一试灼热深浅……
当凤渊鼻尖再次磨蹭上她脸颊时,小萤没有躲闪,只是抬手用纤细的手腕勾住了凤渊的颈。
郎君脖颈处,有一道她咬下的痕,虽然结痂,可因为太深已经留疤,难以消除。
船过水才无痕,可若涉过的是一片肉长的心,哪怕只是朝夕停驻,总也要留下些什么。
小萤向来不畏前路,更不屑,亦无需什么结果。
只是顺了片刻飞蛾的勇蠢,闭眼迎上……
这女郎顺从得形同鼓励,那一点唇还带着蜂蜜的香甜,柔嫩馥郁得让人振奋,只想长驱直入,吞噬席卷一切。
小萤起初还行,可时间久了,渐渐便招架不住,只能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这才让男人稍抬了头。
女郎的嘴唇已经被亲吻
得嫣红,便是最好的胭脂都调不出的靡色。
凤渊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小萤却用长指抵住了他的唇,沉默了片刻后道:“嘘,什么都别说……”
前路未卜,义父全家的冤案未明,她原是不该如此陷入这位权贵皇子制造的情网中来。
这是她从未涉足过的汪洋深海,全不知该如何落脚,更不知未来何去何从。
便只当片刻迷心,不必互许些幼稚可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