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4/5页)
就在说话拉扯的功夫,少年手里的那一杯酒,就这样不小心全都洒在了慕寒江的皎白长袍上。
太子忙不跌伸手要帮慕寒江擦拭。
慕寒江不愿让他近身,闪躲着避开了少年,掏出手帕自己转身擦拭起来。
趁着这个光景,小萤借着披风的掩护,伸出两指,夹住了那已经拆封的“勇”字公文,将它隐在了自己的披风里。
她状似落寞走到窗边一侧,借着披风掩护,先仔细看了看拆开的封印,又顺手打开公文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嘴里却落寞道:“慕公子,怎么觉得你对孤态度不如往日亲近了?本以为自那次戏园查账以后,你我已有了交情,大可成为挚友,难道是孤一厢情愿了?”
慕寒江听了这话,擦拭衣襟的手微微一顿,不禁回头看向太子。
此时那少年背对着他,单手扶着窗框,低头垂丧,似乎很落寞的样子。
“太子何此言,您曾助微臣查案,臣自感激不尽,只是……”
只是什么,慕寒江一时也不好措辞。
他最近跟这少年太子相处久了,总有些违和不适的感觉。
原本听了皇后之言,他似乎悟到了违和在何处——凤栖原实在太像个女郎了。
以至于他总有错觉,仿佛是个娇俏可爱的女子在撩逗着自己。
现在这疑问在今日温泡汤池时,彻底有了答案。
真相大白,皇后大约是真疯了,口不择言地编排太子是女郎。
问题不在凤栖原的身上,慕寒江本以为自己好了。
可是就在方才,在太子耍赖的时候,那种感觉却又来了,竟说不出哪里不对?
慕寒江有些理不顺,总觉得自己还是对这太子敬而远之些好。
可少年太子现在语气悲切地跟自己示好,控诉他的忽冷忽热。
慕寒江只觉得觉得头穴痛得很,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胡搅蛮缠的小混蛋……
就在他想着措辞,该是如何维系储君臣子表明平和时,少年似乎稳定了情绪,吸着鼻子,背着手转身过来。
走到他面前,少年仰头红着眼圈,强作镇定道:“是孤唐突勉强公子了,反正孤也习惯了,从小就没有人喜欢跟孤玩,更何况慕卿这般积石如玉般的公子?高山流水的知音情义,终是不配了……不打扰了,孤回去睡了。”
在不动声地将身后的公文重新放在桌案上后,闫小萤一挥披风,便快步走出去了。
独留着慕寒江拧眉看着他的背影。
待慕寒江转身落座时,随手拿起公文展开,可脑子里依旧回荡着那句“终是不配了”……
不过略微走神后,他又努力拉拽思绪落回到了公文上。
眼下又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公文上的字让慕寒江的精神为之一振——蛰伏了将近一年的“小阎王”,再次出现了!
……
第二天,闫小萤特意早早起了床,洗漱后拿了鉴湖递过来的烧饼,立在二楼的围栏处,一边吃,一边看着驿馆门口整装待发的郎君们。
腾阁老是去巡查地方账目,跟大殿下与慕寒江走的不是一路。
所以到了地界,文武两路就该分道扬镳了。
凤渊和慕寒江都要赶往江浙鼎山附近的大营。
小萤则要跟腾阁老去金水郡。
这驿站距离大营倒是不远,但是隔着条深宽的江水,若是坐船半日就能到。
凤渊被封为卫将军,并非摆样子,他即将奔赴江浙抗匪的前线,如今铠甲佩戴齐全,全身戎装已经骑在了马背上。
昨夜从慕寒江的房间出来时,小萤无意中瞟见大皇子房间的窗似乎与她来时不同,微微敞开了一条缝,似乎有人曾站在那里,窥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