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上)(第2/5页)
兵士回禀道:“是一样的,并未单做。”
闻言,祁楚枫撩开帐帘,朝外望去,见来来往往兵士手上拿的果然都是一样的面饼,这才作罢,挥手让兵士退下。
“看来程垚这个粮草官当得不错,出征在外,居然还有新鲜面饼吃。”祁楚枫把面饼一撕为二,递了一半给裴月臣。
裴月臣接过来,笑道:“程垚带人就驻扎在一里之外,他确实想得周到,各方面供给都很充足。”
祁楚枫点点头,边吃边问裴月臣,忽没头没脑问道:“再见到他,你心里还恼不恼?”
知晓她指得是曹文达,裴月臣静默片刻,如实道:“我原以为会恼,至少是不舒服,但是……大概是在西南的这些年把心气磨没了,不再是趾高气扬独断专行的模样,只觉得他可怜又可悲。”
祁楚枫支肘托腮,嘴里嚼着面饼,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怎么了?”裴月臣奇道。
“就知晓你不会对他怎么样!”祁楚枫摇头道,“幸而我替你骂了他一通,不然怎么都不解气。”
裴月臣笑而不语。
如此又过了三日,方才等来了霍泽,与他麾下的一万两千名兵士。
霍泽与兵士是步行前往后桥川,途中又数次遭遇东魉人,可以说是一路打过来的。能够到达,还是祁楚枫派赵暮云前往接应,助他们击退东魉人,这才总算赶到。
同样都是逾期到达,而且霍泽比自己还晚了三日,曹文达估摸着他也得被骂得狗血淋头,就等着看笑话。万万没想到,祁楚枫非但没有半句斥责,而且亲自出营迎接,并且当晚设宴为霍泽接风。说是宴席,其实也颇为简陋,不过就是原有的面饼再添些肉碎,再添两坛子酒。但同为领兵之人,霍泽还只是一个小辈,待遇千差万别,着实令曹文达气闷难当。
祁楚枫似看出他的不满,笑道:“曹将军不必觉得不公,霍将军虽然迟了,却是因为途中屡次遭遇东魉人的伏击,这一路过来着实不易,便是迟了也情有可原。何况你看他的兵士,有的连齐全的军袍都没有,却是军纪严明、作战勇猛、士气高扬,我真心钦佩。”她有意顿了顿,总算没把后一句“……你再看看你的那些兵士”说出来。
碍于周云在场,曹文达硬生生地扯了扯面皮,勉强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这一辈英才辈出,看来我不服老是不行啊。”
“那倒也不是,您老有您老的优点,自然是旁人及不上的。”祁楚枫皮笑肉不笑,端杯道,“来!我敬您一杯。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一切以战事为重,若晚辈有失礼之处,也请您老多包涵。”
说罢,也不理会曹文达面色不善,自己仰脖就先把酒喝了。
军阶摆在那里,连周云在站在她那边,曹文达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把酒喝了:“只要祁将军给机会,在下上报皇恩,下报黎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东魉人赶出去。”
“有您老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祁楚枫笑道。
霍泽与裴月臣已是多年未见,此番相见,见裴月臣身着战袍,手提银枪,官复从四品轻车都尉,心中感慨万千。北境十年,无官无职,他一直觉得是埋没了旧友,但今日再见,当年分别之时旧友神情间的灰心、气馁、疲倦、失望不复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的沉稳淡然。
可见这十年在将军府中,有人待他很好很好,且不仅仅只衣食住行上的善待。
霍泽与裴月臣推杯换盏,笑道:“还记得那年你留给我的枪法吗?我改良了一下,用在狼筅上,对东魉人尤其好用。”
裴月臣也笑:“我在北境早就听说了,霍家阵法融合狼筅□□还有短刀,对敌变幻多端,屡屡告捷,一直想着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