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有理说不清(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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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扬把李祗的奏章一压就是数日,期间,他也派人往河南、山东两道去打探消息,得知那边还算风平浪静,但薛白南下的队伍被李祗堵在了滑州,而李祗咬定他们要造反。
他其实还是相信李祗的,但更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权势。
终于,他灵机一动,有了一个好办法。
可以把罪责推到李祗的头上,就说原本一切事情都尽在掌握,只因为李祗与薛白起了冲突,才逼反了薛白。
如此一来,既能撇清责任,还能让圣人及时平叛,他也许还能趁此机会掌握兵权。
想清了这件事,窦文扬才去向李琮禀报。
“圣人,大事不好了,奴婢原本不信能出这样的事,派人去确认过了,恐怕是真的。”
正此时,却有宦官匆匆赶来,称太子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李琮喜爱这个儿子,当即允李俅来见。
窦文扬把持宫城,意外于李俅竟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觐见,转念一想便恍然大悟,知这是韦见素想绕过自己奏事。
倒也无妨,他早有腹稿,遂开口道:“圣人,想必太子是听闻了雍王造反,此事与嗣吴王、山东道安抚使李祗有关,臣这几日正在核查。先请圣人放心,眼下雍王反状虽显,却还未正式举兵……”
李琮前几日得到薛白抵达相州的消息,夜里才睡得安稳了些,没想到还能出这样的变故,此时听了,当即大骂李祗误事。
窦文扬一番仔细叙述之后,李俅正好入殿,他遂避让在一旁。
“儿臣请父皇安康。”
李俅着急,行礼的动作略微潦草,紧接着就迫不及待地道:“父皇,出大事了!”
窦文扬知李俅要说的是薛白造反一事,眼神显出一切尽在所料的自得之色。
李琮也知此事,认为李俅还是太急了些,听风就是雨,不像窦文扬稳重,先查清楚了再来禀报。
然而,李俅的下一句话却使得他们都惊立了起来。
“永王叛乱了!”
“谁?”
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两人皆感诧异,怀疑自己听错了。
今日哪怕说是郭子仪或李光弼叛乱了,他们都不至于这般惊讶。
可李俅却是言之凿凿,重申了一遍。
“永王李璘已在江陵举兵,称要清君侧。”
李琮不解,看向窦文扬,两人目光相对,都十分迷茫。
叛乱的不是薛白?怎么会是永王李璘?
窦文扬一直在关注着薛白,收了杨序的重礼后只管等李璘进献珍宝,毫无提防,所以事前并未得到任何消息,此时张了张嘴,根本不知该如何应答。
再一想,李璘扬言清君侧,要清的又是谁?
李俅与窦文扬并无利益冲突,但年轻人单纯热血,早就看不惯这宦官弄权,也不替他遮掩一二,直言不讳地继续道:“他已檄告天下,要平乱贼、除奸宦。”
若说乱贼指的是薛白奸宦又能是谁?窦文扬遂连忙嚷道:“大逆不道,他根本就是图谋皇位。”
嚷得虽大声,可他不了解详情,根本说不出有用的东西。
李琮只好向李俅问道:“怎么回事?”
“请父皇招门下侍郎韦见素询问。”
眼下这情形,李琮顾不得别的,立即就召见了韦见素。
韦见素原本是气不过窦文扬阻塞言路,才向东宫递帖求见。
这是为人臣子的大忌,好在李俅甚得李琮喜爱,敢答应见他,约定了时日。结果,他正要动身之时,却得到了南方的急信,永王李璘竟是檄告天下,公然造反了。
事有轻重缓急,相比于薛白与李祗的冲突,这才是真正的叛乱。
而在方才候见之时,韦见素又想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惊疑不定的可能。
“雍王、永王叛乱的消息相继传来,未免太过巧合了,臣怀疑,他们也许曾暗中窜联,约定共同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