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3/6页)
他刻薄地质问她是不是属鸡,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谢瞻是在讥讽她,一脸天真地笑着反驳他说自己属虎。
是梁王告诉她,谢瞻是在嫌弃她聒噪。
这么多年来,她满腔痴心错付,韶华空等,嫁了薛文廷,心里却还在想着念着他,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晚她几句锥心的话语,薛文廷也不会一怒之下去了战场。
今日的谢瞻对她之绝情,何尝不是昨日的她对薛文廷?
薛文廷从不会嫌弃她聒噪、暴躁,他会笑着说表妹是纯真可爱,可她竟为了一个不值当的男人害得自己一生孤寂,失去了最爱她的男人,她真傻,真是傻啊!
“我恨你,谢临远,我恨你!”常令瑶对着谢瞻的背影大喊道。
谢瞻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夜,常令瑶便离开了平凉。
沈棠宁这厢却是丝毫不知。自那日谢瞻与沈棠宁大吵一架后,接连三日,谢瞻都没再回过家。
是夜,月上枝头,一线月光洒入帐中,沈棠宁睁眼看着头顶的承尘,却久久不能入眠,仿佛入定一般。
白日里锦书劝她去找谢瞻服软,把事情说清楚,她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坦白的说,她心里是怨谢瞻的。
情到浓时,他也会温柔地在她耳旁说那些甜蜜的私语,说要与她做一生一世的夫妻,她心里会不由自主地恍惚,谢瞻爱她吗?
她三岁失去兄长,七岁丧父,太需要一个人去爱她了。
即使她内心深处渴望的是纯洁无瑕,从一而终的爱恋,可是她也知道那些只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那一日谢瞻告诉她,娶了她,她便可以长久地陪伴着圆姐儿,何况她心里真的不讨厌他。
而他也喜欢她的善良孝顺,娶她之后皇帝便不会再因他娶了一位世家贵女而多有忌惮。
这是两厢得利的好事。
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世道如此,从答应真正与谢瞻做夫妻的那一刻起,沈棠宁心里就做好了准备,她要做一个温良恭顺的好妻子,来报答谢瞻对她的救命之恩。
常令瑶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不能自私地霸占谢瞻,更不想强迫自己委身做妾,做平妻。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还要怎样做,谢瞻才会满意,难道说了那些话,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让给别人,她的心里就不会难受吗?
不知不觉中她昏沉睡了过去,或许是心里装着事,睡得一点不踏实,被浓烟呛醒的时候,沈棠宁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
环顾四周,不幸的是火势已不知何时蔓延到了里屋,周身不论是床柱、地面的温度都滚烫,热得她大汗淋漓,下不去脚。
浓烟滚滚,沈棠宁想向往外跑出去,却根本辨不清方向,只能听到周围有锦书和韶音的哭喊。
她迅速将床头上没喝完的茶水泼在厚厚的枕巾上,用枕巾捂住口鼻,再拔下发上的簪子,狠狠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上一道,那剧烈的刺痛感使得她晕涨的大脑骤然清醒了过来。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沈棠宁在浓烟中摸来摸去,被她摸到了后窗上的窗栓,那后窗尚未被火势吞没,她拔掉窗栓从后窗跳了出去,跑了几步终因窒息晕倒在了地上。
却说那厢这晚谢瞻夜半回家,本想在前院歇了,辗转反侧之际透过床畔轩窗,忽见后院浓烟滚滚,火势不可阻挡,猛地从床上弹起向后院疾步冲去,中途遇到要来给他报信的保儿。
保儿解释了一路,那火是从上房院中的左厢房烧起来的,到后院上房时长忠和锦书正指挥着大家抬水灭火。
长忠见谢瞻过来,忙要迎过去,谢瞻两步并做一步就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厉声吼问道:“夫人呢?!”